第十七章 庄周与蝴蝶（10） (1/2)

“小般若，快来吃早饭。你这孩子啊，就是太用功了，你看路小龟，她不好好学习，吃饭倒是特别积极。”

路有归：(⊙﹏⊙)

庄耳见般若下来，把剩下的几个包子烧饼盛了一个碗，端着去厨房加热。边走还边念叨：

“你啊，总吃这些扎实的，汤汤水水不喝，其他女孩子都爱的甜食你也不吃。”

“那些东西吃不饱。”般若嘟囔。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路有归心头。这，不就是几年前妈妈跟自己的对话吗？妈妈总说她吃太多零食，搞得吃正经饭的时候胃口不好。

她每次顶嘴，说正经饭总是一个味道，这么些年早吃厌了。

后来，爸爸妈妈不在了，她倒是不再迷恋零食，有的时候，就想再吃一口妈妈做的家常饭。

人生啊，也是有时差的。

庄耳空着手走出来，挠挠头，看向般若，道：

“走，带你吃米线去。管饱。”

“好。”

般若眼睛瞬间清亮，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完全是少女模式被打开的样子......

“这就对了。人生啊，也不止实在的东西，鸡蛋汤也需要葱花点缀的。你就是太踏实。”庄耳一边说，一边掏口袋，掏完左边掏右边。

路有归看得眉头直跳，刚刚还觉得这大叔有人情味的，可眼前这熟悉到骨子里的一幕。还掏！

她摇摇头，拍拍般若的肩膀，道：

“大叔请客，般若出钱吧。”

果然，话音一落，大叔笑了，他笑得如此宽慰，让人真的很想剃光他那一下巴碍眼的络腮胡。

……

待到般若吃完第二十一碗木耳肉丝米线，又跟店家要了三碗，还都是木耳肉丝码的时候，路有归开始认真地思考以后是否在修行世界开一家米线店。

材料可以从普通世界运来，卖出修行界的价格，虽然房租可能贵了点，但只要有般若这样的顾客常来吃，她就绝对不亏本了。

庄耳摇摇头，再摇摇头。

“你又看出什么来了？”路有归对这人已经打不起抱大腿的良好态度了。

之前她一直旁敲侧击，问他如何调动意根，这人就是含笑不语，指指一边整个头都埋在碗里的某徒弟。

嗯，填塞式喂食方法，电视上看过的。

问题是，他指着她干嘛？

“路小龟，食不言寝不语啊。你这样子，我很担心晚上你跟小般若睡觉的时候会打扰她休息了。”

“那要不你跟她睡吧。”她眼皮都懒得抬了。

不用看，庄耳一定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鬼样子。

随缘，随缘，随缘修炼，随缘求生吧。

“唔，那也不行，我打呼噜声音太大了。”庄耳道。

般若似乎听到什么，难得地从米线汤中抬起头来，说：

“我不嫌弃。”

“吃你的去。”路有归和庄耳齐声道。

……

两年多前的如如谷与现在并没什么不同。鸟语花香，枝繁叶茂。

只是大约那时人丁更兴旺些，所以树林里设了好些捕猎的陷阱。

眼下，路有归看着和自己一样掉入地坑的般若凭着她瘦削的身材爬了出去，心头涌上一股悲伤，似乎没有逆流：

之前般若吃完了米线，嘴都没擦，就拿着黄券打开结界，三人一起来了如如谷。

进来走了半小时，她二人就踩入了陷阱。

这是地上的两个坑，一米多深，一旦生物落入，就启动机关，四块大石前后左右夹击。若是大型猛兽，必然当场毙命。只有人类的瘦长身材，能够从中走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的。

路有归此时真的很生气。设计陷阱的人，明显考虑了其他人掉进来的可能，但是，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胖子能否挤出去？赤裸裸的身材歧视吗？！

她又看向般若，这人刚吃的几十碗米线，就这么消失在胃里了？腰围甚至没有一丝变宽，就这么顺畅地从地坑里爬出去了？

“你们俩，拔萝卜了解一下？”有气无力，人生艰难。

“路小龟，现在就是你练习调动意根的好机会！”庄耳似乎有点兴奋。

“怎么练？”路有归其实很激动，但还是克制了一下脸部表情，尽量显得云淡风轻，不在乎。

哼，之前求了那么久他不说，现在她一点都不想配合！

“唔，你不怎么感兴趣嘛？那要不算了？”

路有归：……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笑得春光灿烂地，提前跟庄耳道了好几声谢，并且把他的外貌品行都赞扬了一遍。表情之油腻，言语之谄媚，把立在一边的般若吓得很是抖了一抖。

庄耳终于开口，他说：

“哎呀，其实不用讨好我啦。有教无类，什么样的学生我都愿意教的。“

庄耳见这小姑娘卡在坑里，肩膀以下都在地里，圆润的身体被两块大石压在中间拔不出来，本来就有些气短，此刻已经被他气得脸色通红，又拼命压抑怒气，不敢抬头看自己。

了然一笑，道：

“听好了，我之前逗你，可不全是为了戏耍。你说说，此时是不是很生气，很想打我一顿？“

路有归摇头。

“说实话，我在教你呢。“

路有归点头，点得很是认真。

只听庄耳继续说：

“生气就是种意识的作用。昨天我用筷子戳你，你当时也生气了，而且根本不用头脑去告诉你，要生气了。对不对？

它是自发的。我们平时思考记忆幻想种种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