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疏（一）：遗世之哀 (2/2)

羲和拭去扶桑的叶子上的尘土：“我一直很好奇，上古修为最高的晦明之神对力量的渴望为什么会那么狂热。”

渊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堕神吗？”

羲和道：“听说，是因为另一个大神。”

“不错，他想要世间处处都是光明，不能有一点黑暗。”

“所以你杀了那个神，成为堕神。”

渊行冷笑一声：“堕神又如何？我只恨没能早日灭了他！因为他，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妖魔几乎死了大半，他以为屠灭所有生活在黑暗中的妖魔就有理由整日光明了？蠢货！”

“后来便传出了你与妖魔勾结的事，我不相信。”

渊行轻笑：“如此，我该谢你信任我。”

“遗世独立，多劫多难。”羲和轻笑一声，道：“我还记得上古那场神魔之战，一个少年因为难以抉择自己的阵营，宁愿背负贪生怕死之名也离开了战场——你们有些像。”

“不像，那少年心存道义，而渊行——”他朗声笑道：“只为自身。”

“一万年了，时移世易，你到底还在贪恋什么呢？”羲和轻声道：“你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为什么还要追求更多不属于你的力量？”

渊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道：“抱歉，羲和，我方才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夜疏的谈话——我要进入扶桑木里取出那颗心，然后将世间最精纯的鸿蒙之气化为己用。”

羲和一怔，而后淡淡道：“是的，那颗心就在扶桑木里，但是有封印，你取不出来。”

“我会毁掉封印。”

“太古神祇后裔的力量并不比你的力量弱。”羲和微微一笑：“渊行，你要是能得到鸿蒙之气，就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了。”

渊行闻言，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尝闻，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