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坠崖 4 (1/2)

天亮了，李白打了一个呵欠从断崖崖底向密林走去，昨天晚上月狐讲他那些惊天动地的生平事迹就讲了一晚上，吵的他也睡不好。

春天光风入柳，夏日避署纳凉，秋季水送落花，冬来踏雪寻香这里的景象明明是秋天，却是如春一般。

清晨珠露滴翠凉风习习，鸟语花香，撩人心弦，日佳荫林虚桂静，晴天色满林园秀色可餐。

林子里突然闪过去一个影子，李白小心的借着草丛的遮挡走向那里，是一只梅花鹿……

它有一身赭黄色的皮毛，背上还有许多像梅花一样的白点儿，它的眼睛一直环视着四周，稍微一点点动静它都会警惕的抬起头。

“小白，你要杀掉这只鹿吗？”月狐的灵体一直飞在半空中。

“是，怎么了？”带有毒的榛树树枝被削尖了，李白把它握在手上准备快速的给这只鹿致命一击。

“你真的舍得杀掉它吗？”月狐站在鹿的前面。

黑发，墨袍与之不符合的温柔的心，连一只鹿都不忍伤害的人为什么还会被自己封印，月，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好想找回记忆，好想了解千年前那个不是自己却又是自己的狐尊……

拿着树枝的手慢慢放下：“我知道了，那捉鱼总可以吧？”李白一从隐蔽的草丛站起来，发觉动静的鹿就快速的跑开了。

密林外有一处河流，像一束丝绒似的在阳光下灿然闪烁，在两岸赤杨间，飞星溅沫，逶迤穿过林地，月狐一直跟着李白然后又打了一个呵欠，越来越困了。

“困吗？”李白任由他跟着，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不不，一点也不困！”看李白站在了河流岸上月狐也坐在了赤杨树下，上古狐尊捉鱼充饥，露宿崖底，无人问津的事怎么能错过呢。

李白挽起了袖子下水，这条河流流水平缓，这里是下游，鱼倒是很多，李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然后一条鱼就被稳稳的捉了上来。

月狐杵着头一直看着他，刚才自己不让小白杀掉鹿，没想到他这么听话，怎么说呢，和千年前别说什么差别大了，这么好的性格比起那张狐尊的冰块脸可是有趣多了，干脆捉弄他一下算了。

月狐从赤杨树下飞过去，在水面对着月狐笑道：“小白，你知不知道这鱼的传说？”

“额……什么？”李白满脸疑惑的看着月狐，好好的说什么鱼的传说？奇怪……

“咳，是这样的……”月狐的表情变得极其认真。

当时，大地上发生了一场战争，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打起来了。水神共工打了败仗不服气，一头撞到了不周山，把擎天柱撞断了一根，把天空撞了一个大洞，还把东南角地皮也撞得往下陷。俗话说：“水往低处流”。原来地上是平的，现在西北角高，东南角低，江河里的水都往东南方向流了，流到一个叫“归墟”的地方积了起来。从此，世界上就有了汪洋大海。

鱼自愿奉献身体，愿意成为天柱，把天重新牢牢地顶住了。另外三条受损伤的天柱，也由此换了下来。

此时，大地上一片欢腾，而鱼因为献腿时，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所以当鱼剖开时，鱼里面的血十分稀少。女娲用自己的手帕把割腿后的鱼尾巴包扎起来，打成了个结子，日后就成了鱼鳍。从此，鱼也就没有腿了。

女娲为了补偿鱼的奉献，就把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五彩石的颜色，分别涂在鱼的身上，还用石刀划了一条条好看的花纹，日后就成了斑斑鱼鳞。

“不这不是传说。”月狐把头抵在交叉的手上：“这是真的，所以，小白，放过这些可怜的鱼吧，它们……”

“我知道了。”

“诶！？”

月狐一愣，抬头，他瞧见李白默默的把鱼放回了水里，鱼一接触到水就极其兴奋，它绕了几圈就跑了，那个人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小白不会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吧？这么扑朔迷离的传说。

李白上了水岸坐下来靠在赤杨树旁，一副慵懒的样子，有点饿呢……

“小白，鱼都跑了！”月狐有些急了，他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李白还当真了，到底他是有多认真啊！

“月，你……”

“怎么了？”

“你很同情鱼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那个传说。”透过赤杨树叶是参差不齐的光线，草地上也印出了斑斑阴影。家族、江湖、朝廷、仇恨……李白闭上了眼睛，丞相府被火烧过的废墟，妹妹父亲的坟墓，御红良死去的惨状也是历历在目。

“我不想在伤害别人不想伤害的任何东西了，无辜的东西，他们都是无辜的……”他的一只手扶着额头，停留了一会，手微微撩起了额头前碎发。

手上，剑上都是血，尸体仿佛已经遍布整个大地，被斩断的肢体随处可见，就连河水都被浸染，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夕阳般的绯红，远处的乌鸦已经聚集到了这片大地的上空，四周都是静寂。

风吹过时，卷起阵阵的血腥味，让人恶心。那个华殇引唤起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说真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承认那段记忆，一想起来总是惶恐不安，经常失眠，自己曾经……是一个杀人魔？刽子手？

“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坏人？”

这算什么，明知故问？一生追寻侠义之道，接受这些记忆比杀了自己还难受，屠杀无辜的人，真是丧尽天良。

“小白？”月狐叫了李白几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