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融合 (1/2)

四种物质似乎存在某种联系，彼此相吸，鬼使神差地向一处聚拢。

屋内，腹部高高隆起的孕妇仰躺木床，孕育生命过程吃尽苦头，偏偏这个孩子迟迟不出世，女子脸色煞白，唇色泛出青紫。

她紧盯闭目坐在床边为自己听脉的邋遢男，眼神明亮而幽深，不失美丽一面，怀着一线希望等待检查结果。

“庸华？”女子带着疑问轻唤。

男子身体明显一抖，撤去搭在脉搏的手掌，那只手细腻而光滑，全然不像人到中年该有的肤色。

男子缓缓起身轻晃头颅，神情充满无奈与感伤，不言不语足以说明问题。

“怎么样？你倒说话啊！”另一名男子抓住对方胳膊，眼神异常凌厉。

“咳咳！”女子轻咳，嘴角隐有血渍，丈夫一步跨到床前，擦去妻子唇边红色，轻拂秀发柔声安慰：“玉兰，没事，没事的。”

“问天，我们的孩子……”她没勇气说下去，大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丈夫握着妻子的手揉搓，强挤出一丝笑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尽快养好身体，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

“什么？还要？”邋遢男放下递到唇边的酒葫芦，愤愤地道：“提醒过你多少次，隐患不除只能伤上加伤，你想要玉兰的命吗？况且此地……”

“住口！玉兰是你叫的吗？”青衣人打断对方的话，质问道：“亏你自称药道圣手，连个胎儿都不能保全，你所谓的他妈魂养液不是很灵吗？还有什么狗屁回阳丹？还有……”

“不明药理，胡说八道，简直对牛弹琴！”被骂一方低头讽刺。

“放肆！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青衣人怒了，体外光华闪烁。

“哼！”灰衣人头扭到一边，仰头饮了口“腥辣”。

“出去！我想静静。”孕妇有些不耐烦。

夜已深，微风徐徐，空中飘过几朵薄薄的云，残月当头洒满朦胧，三五颗星星眨眼凭添清冷，小村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藤院内，青衣与白袍各处一角，一个低首轻叹，一个仰头痛饮。

后者率先打破平静：“胎儿死于腹中，对孕妇伤害极大，如果不及时清除恐怕对玉兰……”意识到话语犯了对方忌讳，说到一半收口。

“算了，二人生活免去诸多牵绊，白首共老也不错！”前者罕见的没有发飙，面露凄然之色：“引渡水呢？”

灰袍人急忙道：“好，此事宜早不宜迟，我马上调配！”

“用配吗？拿出来吧！”青衣人不屑地撇嘴，对方略显尴尬，苦笑道：“呵呵，多亏你提醒，想起来了，我这里还有瓶存货。”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凭空出现一个拇指大的小瓶，青衣人快步到近前伸手夺过，不忘瞪视一眼，转头欲回房。

恰逢此刻，东西南北四方分别有影迹飘来，仿佛微风吹过，悄悄汇聚于小村正上方，即便波动微弱，也没能逃出二人感知。

光晕闪烁，火花跳动，细线与黑雾颤抖，四种不明物质相遇略有停顿，接着自然而然合到一处。

融合的产物是团透明体，它盘旋几周后突然改变方向，直直朝木屋扎去。

“何方妖物胆敢造次！”青衣人呵斥，身周气流发生扭曲，随着手臂抬起，一个色彩斑斓的光球出现，其内电光交织，煞是醒目。

光球抛出，扩散开来将木屋覆盖，形成半圆形光幕隔绝了内外。

砰！透明体来势不减，狠狠撞击其上，结果被反弹回半空，它变换角度继续俯冲。

砰！砰！砰……一次次撞击试图破入其中，一次次受阻而弹飞，薄薄的光幕坚韧非常，它始终不得其门。

透明体飞行中与气流摩擦，发出的声音似童哭：“呜呜！呜呜……”

青衣人手中第二团光球生成，光电滋滋乱响，所以迟迟未发动攻击，只因透明体散发的波动没有敌意，也不含邪恶气息，反而带有期待与渴望的意味。

指肚大的一团物质持续下冲，仿佛不知疲倦般，中年男子失去耐性，冷哼道：“不自量力！找死！”

他缓缓抬手，打算击溃外来物，耳边却传来灰袍人的声音：“等等！好像是未磨灭的意识体！难道想借胎还阳？”

“借胎还阳？”青衣男重复道，生生止住驱散的冲动，他在考虑可取性，妻子弱弱的声音传来：“夫君，放它进来吧！”夹带悲切的言语暗含激动。

“可是它……”

“我们的孩子未临尘世中途陨落，此物天生天养无所依，想必漂泊已多时，此刻出现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欲入我腹托生便是我儿！”

妻子的话令丈夫动容，他们的孩儿虽死，ròu_tǐ尚存，毕竟属于彼此爱情的结晶，与此意识体结合或可重现于世。

“啵！”光幕破碎，透明体嗖地飞进屋内，在孕妇身前绕行数圈，女子微微一笑：“我的儿，你回来了！”

透明体上下跳动似是作答，缓缓降落女子腹部，进而隐没其中，青衣人脸色泛红，喘息明显加重，灰袍人急忙伸手搭在孕妇脉搏处感受。

“庸兄，如何？”他急切问道，对方白了一眼，暗骂：“他妈的！这是用到我了，平时怎么没见这般客气。”

不和谐的声音特意提醒道：“是不是得用点药？类似魂渡液，回阳丹……”

再次听闻对方提起这两味药，灰袍人怒火中烧：“闭嘴，别打扰我！”

“好好！我闭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