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花残人枯竭 (1/2)

凰舞再一次醒来已是傍晚，凤腾背靠着一只软枕，手里翻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为他白皙的脸上洒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看起来分外惑人。

“你个小懒猫，现在才醒，晚上还睡吗？”凤腾随手翻动着手里的书本，温润的声音慵懒而黯哑。

“凤妖孽：你会每天来看我的吧？”凰舞猛的搂紧凤腾精壮的腰身，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些期待。

“这将军府让你不安了？”本，看着怀中疑似撒娇的小女人，刀刻般的俊颜上写满了深情。

“恩，要不你带我回腾凰楼吧，反正本小姐在这里也不招人待见。”凰舞越说越觉的这个主意可行，她突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和他在一起形影不离到地老天荒。

“现在不担心清誉受损了？小傻瓜：你乖乖在梨园等着本王，爷爷已经开始准备聘礼了，等成亲后我们便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凤腾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狠狠心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他不能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好，你不在身边本小姐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可以肆意驰骋。”凰舞哀怨的瞪了凤腾一眼，单薄的身躯不经意间就带出了一种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的壮志豪情，凤腾定定的看着睥睨霸气的她，突然觉的梦霓裳当年的女帝气势也不过如此，又想到那位深藏不露，有些神秘的将军夫人，他竟然有种梦氏血脉天生高贵的错觉。

“无事，本王给你肆意潇洒的权利，因为不管你驰骋到哪里，我始终会是牵引你的那条缰绳。”凤腾目光灼灼，说的是一脸笃定，凰舞心中突然就升腾起了一种天生地下，生死相随的甜蜜和感动。

“小王爷，你继续躺在床上自恋吧，我饿了。”凰舞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打理好自己向小厨房走去。

晚饭后二人正坐在梨花树下品茗对弈，重温凤府小院时的静谧时光，良辰的一声禀报打断了他们流淌的浓情。

“凤妖孽：你说她找我做什么？”凰舞眸眼微凝，这些年不论是原主还是她都将属于娘亲的身影深埋在了心底，如今骤然要去面对，她竟然有几分恐慌。

“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需要理由吗？”凤腾有些好笑，虽然灵魂已换，但身体又没变，他家凤凰真是魔怔了。

“也是，那走吧。”凰舞随手落下一颗棋子，不情不愿的走在通往芍药居必经的路上，偶尔路过的丫鬟、小厮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眼中满满的全是惊艳。

芍药居位于将军府最深处，里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芍药花，看起来美丽而幽静，风过，花瓣随风飘飘落落，在月色的映衬下素丽而可人，忽然一阵琴声随着夜风传来，打破了当下的宁静祥和，那琴音微凉，就像起浮在寒潭上的月光飘渺朦胧，在落叶缤纷中更显的清冷苍凉。

凰舞和凤腾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一道沙哑干涩的呢喃声同时传入耳中：“芍药开残春已尽，红浅香乾，蝶子迷花阵。阵是清和人正困，行云散后空留恨。小字金书频与问，意曲心诚，未必他能信。千结柔肠愁寸寸，钿钗几日重相近。”

如泣如诉的声音犹如杜鹃泣血后的哀鸣，使的整片芍药花海都沉寂在这半是寂寞半是忧伤的琴曲之中，凰舞的心猛然一痛，情不自禁的顺着发声处走去。

凰舞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却绝对没有眼前的这一幕来的震撼，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一把古琴后悠悠拨弄着琴弦，脑后披散的花发在芍药的衬托下分外寂寥，簌簌发抖的身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看的人揪心不已。

“你们来了。”淡漠如水的声音，简简单单的笃定，古琴后的女子缓缓抬头，凰舞猛然一震，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这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女子曾经红润的脸庞变的苍白如纸，嘴唇干涸不带半分血色，眼角满满的褶皱，俨然就是一个久经风霜，几近暮年的老妇，尤其是那双死寂暗淡的眼睛，将她整个人衬的更加衰败，十足十的毫无生机、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凰舞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心中酸涩难当，在没有见到她时，她还能自我麻痹的欺骗自己，认为两人只有母女名分，直到心中那股锥心刺骨的痛和牵引逐渐清晰，她才知道原来血脉亲情并不是你想割舍便能扯断的，即便是换了灵魂也逃脱不掉，此刻她突然就有些恨自己回来的太晚。

“你？你病了吗？”哽咽中带着几分颤抖，除了生病这个理由，此刻的凰舞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凰儿连声娘都不愿意叫了吗？”雨中天璃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死寂的眼中终于迸发出了几分生机，神色却极其复杂，担忧、纠结、遗憾、还有期待和欣喜，然最终那张淡漠冷清的小脸，让她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平静和苦涩。

凰舞将女子眼中的神色波动一一看在眼里，看到她由之前的激动欣喜变成了现在的淡漠平静，沧桑憔悴的面容尽管与之前无异，还是不难看出几分失落和寂寥。她看着那张脸突然浑身紧绷，不知道该如何将这句话接下去，总感觉怎样回答都是错的，而她尚未做好认亲的准备和打算。

“夫人，还是先让凤腾给你把把脉吧？”凤腾的神色晦涩莫名，漆黑的墨眸深不见底，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想象不到堂堂定国将军府当家夫人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看着那张了无生机，几近干枯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