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再提的秘密 (1/2)

夜幕降临，无月无星，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伸手难见五指。

有间客栈的某个房间内，一灯如豆，莫再提已不知盯着眼前的烛火看了多久。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苍老的脸上，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一双深邃的眼眸开阖之间也不复白日的精芒，反而尽显疲态。

白色的蜡烛不知疲倦的烧着自己，向黑暗的房间里贡献着光明，只是这烛火倒映在莫再提的眼中却慢慢的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自那夜之后，这团火焰一直灼烧着他的内心，从未有过一刻停止。

“是时候了。”

莫再提喃喃自语，整个人仿佛作出了某个决断，浑身的气势猛地一变，无波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凶狠，幽幽烛火点亮的眼眸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

“咚咚咚。”

门外忽的响起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少年的身影映照在烛光中，来人正是铁轩。

“小轩，你来啦，来，先坐下。”看着一脸拘谨的铁轩，莫再提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招呼道。

“莫师，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随手将门关上，铁轩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好奇的目光紧紧的看着眼前心中最为亲近的人。

他今日刚刚晋阶生元境并且血脉之力开启，实力大增，正打算呆在房间内好好的熟悉一下暴涨的力量，不想晚饭时莫师意外的开口让他晚点去他房间有话要说。

“难不成莫师觉察到了岚老头的存在，还是看出我晋阶了？”

来之前，铁轩已在心中反复的思索过，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一肚子的心事不安的踏进了房间内。

“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的。”

听到铁轩的话，莫再提没有丝毫意外，这个孩子猜不到前来的目的是正常的。

只是心中的那份重担真的要交给这个孩子吗，他的一生虽然短暂，却已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而现在自己却还要给他再添上一分，这样真的好吗。

事到临头，莫再提忽然又有些犹豫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铁轩看出了莫再提的犹豫，以为他看出了自己的晋阶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相询，毕竟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在关乎到自身修为这件事上，还是有很多话不方便直接说的。

当下，铁轩把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不过关于岚老头的存在他还是决定先隐瞒，毕竟那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他觉得这个秘密还是缓缓的好。

“莫师，我知道您想说些什么，是的，虽然这很不可思议，经过三个月的修养，我就在今天突破境界了，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也许跟我的，我的体质有关吧。”铁轩小心翼翼的思虑着言语道，同时目光一直注视着莫再提，偷偷的关注着他的反应。

“什么，小轩，你，你你突破境界了？”面对铁轩完全出乎意料的话，莫再提一下子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铁轩，一双眸子睁地大大的。

“呃，是的，我我突破境界了。”莫再提不明所以的反应一下将铁轩心中所有的应对言语击的粉碎，他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莫师叫自己前来好像跟他晋阶的事没关系，而他反而心虚的不打自招了。

“现在该怎么办，莫师根本没有看出我晋阶，可我却一时口快的说了出来。接下来莫师会问我如何晋阶的吗，如果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还是编个谎骗他，只是就算编谎，莫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般的谎话怎么可能骗的了他。唉，我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铁轩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莫再提对自己的审判，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心中的思绪像是成了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的蛛丝网上一个迷了路的蚂蚁，急的到处找出口，结果却是乱成了一团麻。

“哈哈哈……”

莫再提忽的放声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配合着他脸上喜悦的表情，一瞧便知他此刻的情绪是真的高兴。

看着莫师的模样，铁轩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为何他不但不生气还笑的如此开怀，实在是令他费解。

“怎么，你不懂？”铁轩不明所以的懵懂样，莫再提看在眼里，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道。

“恩。”铁轩老实的点了点头，他真心不明白。

“你能突破已有的境界，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虽然你没有将这件事马上告诉我，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为一个过来人，这一点，我还是看的很开的。何况我的心愿就是你实力越来越强，既然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的，还重要吗。”莫再提似是知晓铁轩心中所想，当下缓缓解释道，目光饱含着浓浓的慈爱。

莫再提的话如醍醐灌顶般一下子重重的撞击在铁轩单纯的心灵上，他的眼角忽的有些干涩，胸膛内暖烘烘的，一股想要泪流的冲动在心中不断上涌，泪珠不住的在眼眶里打着转。

自从祖母意外逝世后，他便感觉自己的天空一下子都黯淡了，活着的意义好像只剩下了复仇这一件事。但他现在却忽的发现，身边还有如祖母一般关爱着他的人，不问缘由，只求安好。

是的，一直以来，他其实并不孤独，有莫师相伴，他铁轩就有依靠。

往事的一幕幕瞬间浮上心头，每一次莫师都如夏日的暖阳般融化着他内心的寒冰，给他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