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山 (2/2)

老妪看了看他，点头道：“还是你这少年人说话有些意思。不过，老婆子我今日且与你把话说明白：你们既然寻到了这里，那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五毒教的神龙山，凶险之极。常人进去，有去无回。所以老婆子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快些回去。”

李承汜道：“既然前辈不愿指点，那我们也只有往前自闯了……”

老妪笑道：“你说得容易，你以为老婆子我在这儿真是钓鱼么？老婆子可不会让你们随随便便进我教圣地……”

“如此，那只有得罪了。”

李承汜说着，向我们使了个眼色，就带我们往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那老妪突然狂笑起来，大声道：“想过去，还得过我这一关！”

她大喝一声，忽然将那钓竿从水中嗖的拔出，然后长竿一甩，只见这原本只有几尺来长的小钓竿，突然就变作到丈许，指着我们就刺来。

那钓竿仿佛能长能短，末尾钓线上的鱼钩十分锋利，晃来晃去，盯着李承汜的身形，如凶鱼伺机，张口就咬。李承汜连用了几个身法，迅疾如风，很快地躲了过去。但只是不出手，兵器拿在手中。

仁轩见这老妪一心要用这钓竿跟李承汜周旋，也要作势上前助阵。李承汜却喝道：“都莫上来！我能应付得来！”

仁轩于是只得看住我，时刻防备着那老妪的另一只手。

老妪钓竿忽又伸长许多，往李承汜脚下探去；李承汜两脚岔开，让了开去，那钓竿却向上一弹。李承汜见如此，忽然两脚在地上一搓，双足弹地而起，身子腾空来，竟轻轻巧巧地站到了那钓竿上，姿态甚是潇洒。

老妪眼眯起来，笑道：“躲得好！”口中说着，手里那钓竿突然飞快旋转，叫李承汜足上无法着力；李承汜连着跳了几下，站立不住，于是又翻身而下，这招正中老妪下怀，于是钓竿又停住旋转，斜向下横扫，末端的钓线带着钓钩，明晃晃的直冲李承汜的后颈。

谁知李承汜却微微一笑，一伸手，竟抓住了那钓钩，向后翻了几个跟斗，引钓钩上的线便轻轻一拍，居然将那钓钩钉在了钓竿上。又引钓线款款一带，钓竿从老妪手中脱手而出。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我还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李承汜便已一手持竿，站在当地，钓线还绕在上面。

他向那老妪微笑道：“老前辈，得罪了。”

那老妪面上不悦，久久瞪着他。李承汜也不说不动，仍是微笑对视。老妪忽也哈哈笑出声：“不错不错，钟丫头送过来的人，果然有一套本事。”

李承汜躬身将钓竿奉上，道：“老前辈心思细密，老骥伏枥，也着实令晚辈佩服。”

我跟仁轩面面相觑：原来这老妪方才跟李承汜打斗了半天，却只是在试探他的武功。

老妪收起了钓竿，将钓线解下重新抛到水里，笑道：“我看过信，早知道你们是那丫头托付来的。方才是想试一试，你们究竟有几成本事，敢来这个地方。”

我了然，呼出一口气道：“您……您方才原来这试探也太真了，我还以为您是……是没事找茬的呢。”

那老妪瞄了我一眼，冷笑道：“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来这地方做什么呢？这儿连山脚附近都是毒蛇。小心被咬一口，一命呜呼。”

“这山上有很多毒蛇么？”李承汜问。

“那是自然。要不怎么称作神龙山呢？”老妪看着他说，这时水里的鱼鳔动了动，老妪神色微动，手一扯，扬起钓竿。只见钩上勾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金色鱼。

老妪取下鱼，随手扔进鱼篓中，继续道：“你们三个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也非常人。不过别以为我给你们指了路，上山就能逢凶化吉。虽然不用过五毒林，但这山上的毒蛇虫蚁，也够你们受的，还须小心提防为是。”

她说话的时候，我就一边看那鱼篓里的鱼。那鱼甚是好看，浑身金色，连眼睛都是金的，闪闪发亮，从来没有见过。

那老妪见我看着起劲，笑道：“嘿嘿，丫头，这鱼好看吧？告诉你，这叫赤磷龙，只在每年这几天、这个河段附近才有。你们赶得巧，老婆子我在这儿杵了几天了，这才捕到第一条。说起来也算是你们运气好。你别看它长得漂亮，一不小心摸一把，你那小命就没啦！嘿嘿，这神龙山附近的东西，大抵都是带些毒的！”

听她说的可怕，我不禁倒退一步。生怕那赤磷龙鱼再跃出来，会不会咬人。

仁轩便道：“老人家，看我们为您带来这么好的运气，那就快些为我们指路吧。感激不尽。”

老妪点点头，道：“也罢。你们从这儿一直沿河走，不远看到三棵茶花树的地方直往上走，只要遇到岔路口就向左转，看到茶花就向右转，等再看到一块石碑，那便是上山的路。这条路上相对而言，蛇少一点，不过还是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