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穆青鸾调查身世 楚云昭揭露真相 (1/3)

风儿停了下来，空中唯有扯棉絮一般的下着雪花。一袭香炉，缥缥渺渺。山色水韵，一片天地浩大。看到了西天的云彩，被夕阳染的有些模糊昏暗。暖阁内，青鸾正在静静地看书。

“穆姐姐，已经查到了。”秋影一面说着，一面端着茶水走过来，“登州白家只有一个子嗣，并无女儿。据当年育婴堂的人说，十五年前的确是从他们那里抱养来的。”

此时青鸾听了秋影的话，不觉在心里细细的思量了会子。方才点头道：“育婴堂的人可曾说过，关于白素兮的来历？”按照青鸾的推测，只要顺着育婴堂这条线索，就可以查证出来。

但见秋影接着说道：“十五年前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那一年的冬至，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后来京都来了几个羌族人，像是来做生意的。这一点，悦来客栈的老板娘可以作证。”

冬至，大雪，羌族人，做生意。这几组词汇，在青鸾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只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你尽快派人，将客栈老板娘和育婴堂的人带进京都，我有话要问他们。”

秋影听后点头应允，随后又到：“才刚从浣衣局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白素兮哭闹的声音。也还真是不成体统，后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诞。若是惊扰了凤驾，可该怎么办呢？”

是了，按照素兮往日的性格，不闹翻天她就不是白素兮了。于是青鸾便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身子，吩咐秋影取来一盒点心。然后一起去到浣衣局，探视白素兮。

一路上，青鸾早已想好了说辞。探视只在其次，问话却在其中。她倒要看看，这个落了难得佳人，还有什么能耐逃出这浣衣局。一般被责罚进了浣衣局的侍女，没有得到允许，终身都不可以离开的。

沿着石板小路，便来到一处朱红色大门的浣衣局。隔着一道回廊，青鸾便听到里面素兮的吵嚷声：“我是本朝的当选秀女，你们胆敢指使我洗衣服？若是被皇上知道，定然要重重责罚与你们的！”

“她这番话，口气还真是大，”秋影在旁撇撇嘴，“也还真是拔了毛的鸡，飞不来了。倒还真是感谢苏贵人，不然也不会揪出白素兮，祸害后宫上下。”听了秋影的话，青鸾不觉感到可笑。

及至青鸾不声不响的迈入庭院，走到素兮的跟前时。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唯有素兮还在插着腰，高声的叫骂着。“待我日后做了妃子，第一个把你们都杀了——”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唤来陆贵人救你？如今却是形单影只，你平日间对陆贵人得好，全都白费罢了。”秋影不觉在旁嘲讽，惹得浣衣局一干侍女，都在偷偷笑着。

“穆姐姐？你可算是来了！”素兮回过头看，只见青鸾穿着一身湖绿色裙袄，肩头披着一条碎花萍藻披风。不觉忙俯身行礼问安，口里还带着满腔的不愿和恼怒。

北风起，大雪飞。雪粒打在青鸾的肩头，如一株傲雪之下的梅花。素兮不敢声张，唯有跟在青鸾身后。小小华庭内，燃着旺旺的炭火。许是方才说的过头了，素兮此时满面通红。

但见秋影奉茶，青鸾端坐其上。素兮在旁垂手聆听青鸾的训话：“倒也没什么，就是前来给你送些东西吃，顺便问你几句话。”随后，便有秋影拿了食盒放在桌案上。

起初素兮听到送东西吃时，满心的喜悦。直到又听说问话，不觉心里突突的乱跳。她唯恐自己的身世被揭穿，也不知道先前陆亭枝，有没有在乎自己的心里呢，也不来看自己。

“十五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大雪，”青鸾饮着茶水，慢悠悠的开口道，“白家唯一的子嗣偏巧于三岁夭折了，你倒是幸运的很，在这个时候进了白家的门……”

像极了一段往事，素兮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她以为自己的身世，不会被拆穿的。不然可就是欺君之罪，但见青鸾从衣袖间，又拿出一本册子来。素兮才看到，竟然是白家族谱！

“初时你也想着，凭借自己的身份，做到宠妃，”青鸾慢条斯理到，“怎奈你忽然中毒，无法献舞。失去了做贵人的资格，凑巧陆贵人被杖刑，暂且离开了争斗漩涡。”

“于是你便假意讨好她，好让她帮你掩藏身份，”一旁的秋影继续说道，“谁知陆贵人对你并无好感，你便趁此机会杀了她母亲。嫁祸给宁王，看着陆贵人在旁伤痛欲绝。”

此时窗外风雪甚大，不断地拍打着窗户。素兮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说道：“穆姐姐所说的故事很棒，却不知如何认定了我就是凶手？还有我为什么，要嫁祸给宁王？与我有什么好处？”

一双带泥尘的鞋子，倒还真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却足以证明，素兮的确是在三天前出过宫。不只是偶然还是凑巧，陆母就是那一天死的。

但见青鸾举着白氏族谱，振振有词到：“且不说你陷害陆伯母，如今单只说你冒充秀女入宫。这只是一样证据，就可以定下你死罪！还有你夜半私自出宫，这两样罪名可是坐实了的！”

气恼之际的青鸾，恼羞成怒的离开了浣衣局。秋影不觉叮嘱素兮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毕竟深宫之内保住性命才是最好。”随后，便也匆匆离开了。

这一夜的风雪渐进，素兮无眠。她想起白日间青鸾和秋影的言辞，心里甚是不甘心。她苦心的策划，竟然会被青鸾识破。倒还真是低估了青鸾的实力，如今被关押在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