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欲火 (1/2)

火堆里传来了噼里啪啦声，乾上九依旧眉头紧皱，心中有着抹不开的忧愁。

黑暗中先是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老者出现在火堆前。

“我说老头，你咋去了这么久？”

老者瞪了易二三一眼。

“你以为找药有那么容易啊？”

然后不理会易二三，背着他们在一旁捣鼓着。

易二三心中起疑，悄悄凑过去想要窥探一二。

“喂，你干啥？”

老者也不掩饰，手里拿着药草准备就要放进自己刚刚做成的木头碗里。

易二三尴尬地笑了笑，“没干啥，没干啥，我就瞅瞅。”

老者翻了个白眼，继续捣鼓着。

“弄药有什么好看的。”

易二三眼尖，指着老者刚刚放药的手说道：“老头，你这是药吗，我怎么看你刚才放的像是淫羊藿？”

老者说道：“淫羊藿怎么就不是药了？它可以滋阴补阳，可以祛风湿，主治四肢不遂，神经衰弱，你看他那疲惫的样子，这种时候加点淫羊藿正好。”

易二三鼻息嗅了嗅，“怎么我还闻到了迷迭香的味道？”

老者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死盯着他。

“你烦不烦？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你操什么心？”

易二三嗦嗦退了回去，嘴里嘀咕着：

“怎么都是些能催情的药啊？”

…………

这两天里，三人不停地往一处逃亡，中间也被安如水追上来了几次，但是好在老者也能够将起逼退半响，然后继续带着乾上九以及易二三二人逃跑。

这两天下来，乾上九也明显感觉到老者苍老了许多，毕竟也是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对上年轻力壮安如水再怎么说也是处于下风，更别说还要护着乾上九，易二三二人了。

每到晚上，老者也会采一些草药来捣鼓着，但是易二三也一直没有见他给谁吃过。

不知跑了多久，老者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处断崖边上，下面波浪滔滔，水流汹涌，在这几十丈的断崖上，都能够听见下面奔腾的水声。

易二三趴在地上，小心地探出头看了看下面的激流，在看了看隔着百八十米远的峭壁，然后带着一点希冀转头看着老者。

“老头，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居然能带我们飞过去！”

老者白了他一眼，“说啥瞎话呢？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还带你们跑这么远？早就干死后面那个人了！”

易二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三秒。

“那你带我们来着干嘛？——跳崖啊！”

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理着自己的花白胡须。

“这是渭河天险，只要过了此地，不管是谁，都追不上你们了。”

易二三想骂这老不死的，乾上九在一旁接话道：

“老前辈，下面激流汹涌，礁石众多，又是如此之高，跳下去的话，如何能够生还？”

老者继续笑着，一种笑意都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这就要看你们的命了！”

易二三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那你费那么大的劲救我们干什么？你个老乌龟王八蛋，生儿子没**的东西，从这跳下去他么还能活吗？你跳一个给我试试？王八蛋……”

怒气还未发完，身后已有风声传来。

原来是安如水一手提刀，追来了。

他望着乾上九，说道：“乾上九，这次看你如何逃！”

说着便向老者冲去，因为他明白，要想抓住乾上九的话，就必须要突破这位老人。

老者也不废话，转身一记手刀砍晕易二三，又在他身上快速的点了一下，随后掏出一枚自己早已经制作好的简易丹药，强行塞入乾上九的口中，然后直接将乾上九推去断崖。

昏倒的易二三也没能幸免，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乾上九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老者的笑容，越来越模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见他们都下去之后，老者继续一手摸着胡须微笑，一手背在后面。

过了一会儿，老者这才回过头，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后的安如水。

“老夫这么做，你不会怪老夫吧？”

安如水重重地将头扣在地上。

“弟子不敢！”

老者叹了一口气，“要瞒过那小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随后又想起了，曾经何时那人说的话，说道：“感觉身体被掏空。”

安如水抬起了头，问道：“只是师祖，弟子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老夫，为何帮助他们吧？”

老者背负双手，略过眼前的峭壁，看向了远方的天地。

“易二三此人，千万不可小瞧于他，虽然他不及弱冠之年，然胸中却藏有万千经纶，老夫与此人相交数十年，每每与此人交谈，无不感叹其胸中才华，仿佛……仿佛……”

良久之后，老者这才说道：“此人乃上天之子，生而知之！如果运用得当，将是万民之福！但奈何……”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顿。

“奈何老夫观此人看似随性散漫，然而实则却是自私自利之人，既可为万民之福，亦可成万民之祸！”

安如水问道：“那师祖，为何还要救他？”

老者沉默一阵说道：“皆因我看乾上九此人乃至情至性，有他在的话，老夫想易二三才会造福万民。”

安如水心中惊奇不定。

“这怎么可能？那易二三既是自私自利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乾上九而造福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