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个贵妃表妹 (2/2)

莲妃，出事的偏偏是皇帝的莲妃。

皇帝先前对莲妃使性子、赌气，做出荒唐可笑之事，但这也证实了莲妃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莲妃一死，那么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就更难撼动。

采月与小夏子一定是被人拖进了慎刑司拷问，皇帝怕是恨毒了，也气疯了。

顾青一夜未眠，看着烛火慢慢燃尽，太阳再如常升起。

接下来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顾青无能为力，她发现自己除了等待，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而皇帝来的那天，外头下着暴雨，殿内闷热潮湿的令人窒息。

没有灯火，因为昭纯宫的蜡烛已经用尽了。

“许久不见，贵妃无话可说么？”，皇帝居高临下的睨着顾青。

顾青跪在地上，“臣妾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不知？”皇帝漫不经心的用手背拍了拍顾青的脸颊，带着十足的恶意，“朕很想杀了你，替荺儿报仇。”

此刻顾青不想辩解，皇帝已经认定是她与顾柔嘉害了莲妃，必定听不进去别的话了。

多说无益，除非能拿出实实在在的人证物证。

皇帝的手握住顾青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顾青呼吸不能，涨红了脸，紧紧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采月和顾夫人的音容笑貌。

顾青前二十年的生命里，皇帝是历史课本、影视剧里的人物形象。她初来乍到时，确实被皇帝身上的气势震慑过。但是，时日久了，骨子里的不驯便冒了出来。

此刻她真想骂句，“np。”然后，再好生欣赏一番皇帝的脸色，那必定会很精彩。

可是，顾家会付出什么代价呢？顾青无法任性，所以她无法反抗，不论是从武力上，还是地位上。

心里做好死去的准备，脖子上的手却松了。

“舅舅当真是疼爱你，不惜辞官归隐，放弃顾家百年的荣华权位。洺川翠微行宫空置了许久，那里风景秀美，贵妃便住进去，此生再也不用回宫了。”

皇帝走到门后，吩咐张禄海，“传朕旨意，贵妃身体不适，着云王护送贵妃至翠微行宫休养。令立即出发，不得耽误。”

张禄海低声回答，“奴才遵旨。”

皇帝走后，张禄海才敢慢慢直起身子。

近来，天子的性情是愈发暴躁，宫中气氛压抑，人人自危，唯恐此时惹祸上身。

舒和馆的顾贵人被直接赐死，好几个答应、常在被打入冷宫。前朝官员也是战战兢兢，连御史大夫们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张禄海隔着门向顾青行礼，“贵妃娘娘，您赶紧收拾收拾，马车一会就到了。”

顾青跪坐在地上，低垂着眼睛，“张公公，采月和小夏子如何了？”

“回贵妃娘娘，小夏子已经咬舌自尽，采月姑娘伤了眼睛，已经被赶出宫外。”张禄海叹了口气，难得有主子真心惦记他们这些个奴才了。

殿内没了声音，是死一般的寂静。

顾青再次出来前，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带。

“翠微行宫路程遥远，请贵妃娘娘路上保重。”张禄海将顾青送到宫门口，便回宫复命。

暴雨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重重宫阙之间橘色的灯火，缥缈又虚幻。

云王穿着亲王朝服，神情复杂的站在马车旁，“恭迎贵妃娘娘出宫。”

顾青消瘦了许多，她穿着一袭青灰色长裙，纤细洁白的脖子上横着一道青紫色的手印，显得触目惊心。

云王沉了眼睛，宫里能这般伤害顾青的人，只有皇帝一人。

他走到顾青身旁，“上车吧。还有采月没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