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界 (1/2)

刚立下救命之功的镜子背面，原本完好的五色玉石如今碎了一颗白色的石头。沅离慌得手直发抖，差点把镜子再磕到地上。

既凌忙接过来，正反查看了下，安慰道：“没事没事，镜子没裂，不过是装饰的石头碎了一颗，我找人帮你修就是了　。”

沅离抓住他的手，连刚才被救都没这般感激涕零：“你能找人修？真的吗？能修好？我这镜子……我这镜子可贵着呢！”

“放心放心，我有一兄弟最擅长炼制器物，没他修不好的东西。”既凌大包大揽地给他兄弟打上虚假招牌，“他一定能修好你的镜子。”

沅离心有了着落，腿也不软，手也不痛了，扯住既凌不放：“那拜托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既凌回头看了一眼蛊雕的尸体，悄悄在洞口布了个禁制，这才带着沅离前往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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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所居谓之天界。自不周山倒，登天之路断绝，天界从此高高在上。凡人所谓天上人间，其实不过是见着蓬莱的云山浮岛、七宝楼阁，便以为天界就是如此逍遥散漫，风景清绝。

实际上，天界与凡界一样，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五位天君分而居之，更有帝君所居之九重天阙，其恢弘大气与庄严肃穆，即使穷尽下界凡灵毕代想象，也难见一二。

想象力匮乏的乡巴佬之一沅离，就被东天青瑞宫的百丈宫门震撼得张大了嘴。她虽然在妖族典籍上见过对天界的描述，但真的站在天门外，方知天之宏大而己之渺小。

既凌好笑地揪了揪她的辫子，拉着她进了青瑞宫，一路熟稔地与守卫仙侍打招呼，最后来到一处清静的大殿门外方被拦住。

守门侍卫快步进去通报，不多时，一位身着月白仙袍的仙人走了出来，见着既凌便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既凌也不跟他客气，张口就说：“来找扬明哥你帮个忙，替我这朋友修一修法宝。”

“你又多了个朋友。”扬明轻轻笑着，对着沅离伸出手，“便是这位姑娘的法宝吧？让我瞧瞧。”

扬明生得温和良善，嘴角始终噙着笑，眼里闪烁着饱读经书的睿智，一看就特别让人信服。

沅离忙把镜子递过去，俯身拜道：“这面镜子乃家传至宝，不小心被我磕坏了，幸得既凌仙友引荐来求一求您帮忙，仙人大恩，不甚感激。”

扬明端详着镜子，眼里微微掠过讶异，再看了眼沅离，沉吟了下，才说：“既然是姑娘家传至宝，岂有不帮之理。镜子损坏虽不严重，但要补上这五极石玲珑阵，非得要七万年以上的白珉石不可。我手中并无符合要求的白珉，要找到材料才能修复。”

沅离听得扬明一口叫破她都不知道的五颗石子法阵，顿时更有了信心，忙问：“这白珉石可有其他要求？若只是要七万年石龄，我这便去岷山找。”

“你这样找到什么时候去？”既凌按住沅离，对扬明说，“我那儿正好有一些白珉，我给你送来，你挑个最好的给她安上吧。”

扬明瞥他一眼，慢条斯理问：“这镜子莫非是你弄坏的不成？”

“当然不是！”

扬明一笑，转对沅离道：“若是材料无碍，至多十日便可，姑娘不必担心。”

沅离又拜了拜：“多谢仙人，也多谢既凌仙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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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扬明，沅离这才真的放松下来，有心思好好地看一看青瑞宫。此地宫室疏散，密布灵植，隐隐可闻仙乐，令人心旷神怡。

沅离深深吸了口上界舒爽的清气，感叹道：“扬明仙人可真是个好人。”

既凌故作不满：“那我呢？”

“我们有同生共死之情，你不仅是好人，还是我的好朋友。”

既凌满意地笑着，说起了扬明：“我这个兄弟，从小就喜欢看书做学问，刀剑功夫一般，一手推衍可是了得，还特别喜欢研究灵器。你看他专门辟了那么大个殿用来炼器，整天呆在里头，满天界就数他最好找，往他那个小方壶殿一去，准在那儿。”

“小方壶殿？他跟南海方壶有关系？”

“他倒是仰慕方壶境主已久，可惜境主万年不出见不上人，听说还是扬明生平最大憾事。”

说话间，两人走出了青瑞宫，沅离看着无边云海，恋恋不舍地说：“我先找个山头等十日吧，十日后，你能再接我上来吗？”

“何必这么麻烦，横竖只有十天，你难得上天界，不如就住在我那吧。”

“真的吗？”沅离眼珠闪闪亮地看着他，嘴上还客气道，“会不会太麻烦你？”

“我那房间多，住倒是不麻烦，只是……”既凌挠挠头，有些为难，“我那里天门管得太严，我得想个法子把你带进去。”

沅离想了想，默念几句，摇身成为一只半臂长的朱红小鸟，声音也变得如雏鸟般尖细：“你看这样行吗？”

既凌乐了，让她停在自己的掌心，摸了摸细软的羽毛：“这可是你的原身？”

“是呀！”沅离在他掌上蹦蹦跳跳，“我是一只离朱鸟。”

既凌指着她大笑：“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明明是个雏鸟的样子。”

“才不是呢！”沅离飞到他肩上要去啄他，“我都七千岁了，只是还没凝出妖元而已！”

“你住在冥界，那儿本就不太适合妖族修炼。”既凌自以为了然地点点头，又道，“你们妖族长的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