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人凶手 (2/2)

吴远陌沉默。

唐凝看他枯瘦如柴的模样，一方面同情他，一方面对他的行为又十分不耻。她皱了皱眉，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吴远陌艰难地看了她一眼。

唐凝道：“梁小姐和叶二少根本就没有定亲，你娘是骗你的，梁小姐根本不愿意退婚，何来同叶二少定亲一说？你娘定是不想让你替梁小姐担心，这才对你说了谎。”

吴远陌面色一滞：“什么？”

“你因为一个谎言而做下这种事，若不是因为你快死了，我真想打你……”

吴远陌神色依然呆滞：“我……我当时心中气愤，竟没想过我娘会骗我……”他说着看了唐凝一眼，愣了一愣，道，“你是当日救了叶二少的唐姑娘？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真是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了……”

唐凝听他道谢，皱了皱眉。按照她原本的性格，对这种害人的人本不该有什么同情心的，可是看他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又实在说不出狠话来。

吴远陌沉默半晌，朝叶羡道：“我知道毒害人命是大罪，叶公子不必因为我的父亲而为难，我愿意供罪。”

叶羡和唐凝都愣住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羡终于开口道：“此事我会秉公办理。不过，吴公子有病在身，可先在家养病，上堂呈供之事择日再议。”

吴远陌有些意外，随后感激道：“多谢叶公子。”

唐凝诧异地看了叶羡一眼，暗想：他应该是早就想好了推迟上堂，而且照吴远陌这模样，推几个天，他估计就死了，也就不必受牢狱之苦。

“对了，”唐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吴远陌，道：“有些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她说着，将陈夫人以及唐夫人到梁家说亲的事都讲了一遍，又道，“梁小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退婚，可见她待你的真情。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不愿告诉她真相？”

吴远陌闻言瞪大了双眼，他愣了许久，才终于长叹一声：“我告诉她只会徒增她的悲伤……”

“难道你以为你死了之后她就不会悲伤？”唐凝不太理解他的逻辑，皱眉道，“你总归是要死的，如今你还活着，她若知道你病重，还可以陪你这最后几天，也可以慢慢接受你的死亡。若等你死后她才知道真相，这打击怕是会更大吧？”

吴远陌被问得神色一滞。

“我若是你，早在最初的时候就该告诉她真相，这样就算终究会死，但我生命的最后却十分幸福，而她亦留下了一段美好回忆。总好过你被病病拍磨至死，而她却连一点回忆都没有。”

吴远陌闻言急切地摇头：“不行，不能让她看着我这样死去……”他本就脸色苍白，现在一急，整脸色显得更加黯然无色，简直有点像是干尸的脸。

唐凝对他一固执很是无语，道：“你何不将你们的立场换过来，若如今身患绝症的人是她，你是想被瞒着？还是想陪她最后一程？”

吴远陌沉默了。

唐凝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吴远陌看了两人一眼，没有作声。

叶羡道：“我们也该告辞了，还望吴公子配合一些，这几日不要出门。等你病情稳定一些，会有官差上门取证。”

吴远陌点点头，又郑重地道：“多谢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