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进宫 (1/2)
第二日，京城下起了绵绵细雨。
乌月不告而别。
丽贵人回府省亲的第二天，皇上写了封信，在上书房托上林苑监监正带回去，八个大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一妇人拉住另一个妇人，眉飞色舞道：“贵人娘娘见到信啊！两行珠泪，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世人都在传，圣上和娘娘是吴越王与庄穆夫人转世。”
爱情故事？
乌月不动声色靠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自打丽贵人进宫以来，就独得皇上恩宠……”两个人妇人虽已是成婚人士，但有些晦暗不明的话，还是觉得脸上带臊，在耳朵前悄声低语，“我那个小表婆的二姑妈家的大闺女在宫里当差，听说，皇上连翻丽贵人三个月牌子……”
她竖起手指头，“三个月！每天寝宫里传来的声音，连太监听了都害臊。”
“这不，丽贵人才离宫两天，皇上就牵肠挂肚。”
“这丽贵人，真是狐狸精转世。”
“话可不能乱说，那是宫里的娘娘。”
说话间，一抬八宝玲珑轿缓缓驶进，十六个轿夫，左右两边各一个婢子，仪卫多达三十八人，前面带路的是京卫指挥使。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霸占整条街。
人朝两边散开。乌月被挤在小角落里，她从缝隙里钻出个头来。
左边问：“这是哪家达官显贵出巡？好生气派！”
乌月望着轿子，由上好黄花梨制成，宽约六尺，长越一丈，轿身雕龙画凤，辅以蜜蜡抛光，图案在阳光底下栩栩如生。
右边答：“自然是缓缓归的丽贵人。”
轿撵越来越逼近。
乌月透过窗缝望过去，勉强能看到丽贵人虚掩着的侧脸，中庭长，下巴尖，额头短，下庭有些尖嘴猴腮，高颧骨，脸型像极了蓝田猿人。
这位娘娘长相也太过原始！皇上审美可真奇怪。
故事里的男女主，无一不是俊男靓女，丽贵人和皇上的爱情故事带回去，幻想太过磨灭。
算了。
正当乌月准备离开之时，丽贵人转过头来。
——那分明是阿善！
皇上，丽贵人，阿善，这三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比道听途说的爱情故事来得吸引人得多。
乌月开启隐身模式，轻轻一跃跳到轿子顶上去。
几个轿夫，肩上一重，身子重心倾斜，轿子颠簸。
一旁婢子骂道：“娘娘若是受到惊吓，为你们几个是问。”
轿子沿着宫门驶进寝宫。
婢子遣散下人，对着轿子里面说：“老板娘，可以出来了。”
乌月心叹：难怪！原来是一伙的。
阿善踢开轿帘，跨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习惯了骑马，这玩意儿坐着可真憋屈。”
乌月也跳了下来，站在她们面前，瞧瞧左边看着右边。
说话的这个婢子，动作行为像个男人。另一个婢子，外水灵。
进到屋子里，乌月急忙跟上去。那个像男人的婢子，关上门，取下人、皮面具，一下子变成了劫狱的彪形大汉。
乌月眼睛都看直了，明明上一秒，还身材纤弱，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取下人、皮面具，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人抵两人宽，个子起码一米八。
此人正是阿左。
阿左随手将人、皮面具扔到一旁，四处打量着说：“这就是妃子的寝宫啊！也不过如此嘛！”
乌月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将人、皮面具从成分和工艺研究了个透彻，也没弄明白，怎么戴上面具就会让身型也跟着变了。
不过是一张硅胶而已。
那个不说话的婢子，朝这边扫过来，乌月赶紧停住手。
阿善警惕问：“怎么了？”
虞姜指了指地上的面具，手上比划了一套动作。
难道她是个哑巴？
【乌月问系统：她在表达什么？】
【感觉屋子里面好像有第四个人存在。】
乌月心惊。小心翼翼朝她走近，模样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乌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还是望着面具的方向。乌月没有呼吸，也可以关闭周身热能，普通人根本很难以察觉到她的存在。
乌月这才放下心来。
阿左先开口：“隐身术？”
又自问自答道：“这里是京城，隐身术根本施展不开。”
虞姜若有所思点点头。
老板娘帮衬着说：“莫要疑神疑鬼，管他什么，我阿善遇人杀人，遇鬼杀鬼，就算他是大罗神仙，坏了我的好事，我照样把他宰了！”
整整大半天，阿善都在沐浴梳洗。坐在镜子前，给自己绾了个复杂的发髻，又戴上套水晶头面。
阿左和虞姜坐在一旁吃水果。是西南那边进贡来的苹果，一共十箱。绪阳公主府得了两箱，其余的朝中大臣一赏赐，到后宫嫔妃这里所剩无几。
丽贵人一人就得了一箱，足以见得皇上对她的宠爱。
阿左和虞姜头一次见到这东西，拿起来在衣襟上蹭了蹭，就抱着啃，两人动作节奏一致。
阿左拿了两个塞怀里，口中含着的还没咽下，搅动着舌头，含糊不清道：“真甜，带两个回去给弟弟。”
虞姜咬着苹果，对他比划：“我也帮你捎两个回去。”
乌月趁两人不注意，赶忙偷偷摸摸拿了一个，装进小盒子里。
“我这身怎么样。”阿善换了一身桃红色裙子从里屋出来，对着二人转了一圈。
阿左老实答道：“这颜色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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