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拦车 (1/2)

元旦很快就来到了，老道士给大家放了五天的假期，让凌玉她们回家过年。

老道士叫人派了辆马车，专门送几人回去，有了皇帝给的玉牌，出宫完全不是事。

这马车是专门制作的，马车内宽敞舒适，点上炉子十分温暖，马车上刻着星月楼的专属标志，现在这标志可是被许多大臣们记住了。

马车上的是用上好的木料制作，珠帘更是价值连城的玉石与珍珠，这珍珠一颗都能够抵得上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因为瞿邕珅的家离皇宫比较近，凌风决定先叫车夫去瞿家，再去凌府，也不必绕远路。

外边白雪皑皑，好在路上的积雪都有人专门打扫，并不会堵车，因此不一会就到了瞿府。

“要不要进府坐坐？”瞿邕珅正要下去，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凌风一愣，似乎想到什么值得怀念的事，笑着摇头：“不必了，我与阿姐还急着回去看望爹娘。”

“那改日我再邀请你们来做客吧。”瞿邕珅并不失望。

“好。”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行走，凌玉回头掀起帘子，就看到瞿邕珅敲着门，在雪中等待下人开门。

她拧起眉头，心里对那个瞿琛大将军有点不满，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竟然没开门迎接，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站在大雪里。

瞿府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马车行驶上了街道，就算是冬日，大街上还是有着许多百姓在做生意，穿着厚厚的袄子，脸被冻得干裂通红，嘴唇干裂，可是仍然在卖力地吆喝着。

裹紧了自己的衣裳，凌玉的斗篷是狐皮弄的，浑身毛茸茸的，保暖又舒服，可是她看到这些百姓身上的衣裳，心中有些复杂。

古代的人生活不易，她是知道的，以前看着历史只能感叹一番，现在□□裸地摆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今年的大雪来得早，比往年更冷了一些。”凌风看她一直不将帘子放下，以为她是在看雪。

放下帘子，凌玉低头笑了笑，回道：“确实比往年更冷了，也不知百姓们能不能挨得过去。”

她这般心不在焉，凌风立马就意识到，阿姐原本就心善，不过前世那些年将她磨砺成了一个冷漠的性子，这一世的阿姐还未经历过种种事由，心还是软的。

“庆历二十一年初，大雪纷飞，压倒了许多屋舍，有许些百姓来不及躲避，都冻死了。”凌风双眼微阖，低声说起这段时间应该发生的事情。

前世朝廷上的诸位大臣根本没有料到这雪会下那么大，尤其是年初之后，狂风大雪，根本见不着人，无数的屋舍都被这大雪压倒，死死伤伤，不是被压死就是被冻死，那段日子对百姓来说实在是太惨了。

“不过阿姐放心，我早就告诉爹爹这件事情了，想来许多百姓能够避免此祸事。”

凌承元算是皇帝前的红人，他说的话在当今圣上面前能够引起一定的重视，相信圣上不会置之不理。

繁复华丽的马车在路上行驶十分明显，坐在车上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因此人们都纷纷让路，不敢挡路。

路边蹲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女，身上打着许多补丁，脸上带着黑色的污垢，头发啊散落，眼神带着呆滞。

当少女看到马车的那一刻，眼中忽然迸出神采，死死盯着那华丽的马车，然后奋不顾身地冲到马车前面，以身拦车。

“滚开！”车夫连忙拉住缰绳，好在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车夫本身也是驾马的好手，好在没有压到人。

“死丫头！你找死啊！”车夫怒不可遏，若是刚刚迟一些，这小丫头就被压中了。

“诶哟！”凌玉没料到马车忽然停下，身子直接一歪，差点撞翻车上的暖炉，好在凌风及时拉住了她。

听到外面车夫的叱骂声，她拧起眉头，掀开帘子往外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小姐，求求小姐放过奴婢吧。”一个人忽然扑过来，想要抓住凌玉，可没还碰到她的一片衣角，就已经被那车夫给拦住了。

“春竹？”凌玉愣了一会，才辨认出这是原先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不是她太过薄情，而是春竹此时的变化太大。

春竹以前跟在自己身边时可是十分风光，穿的吃的用的比普通人家的宝贝儿子还好，平日里将自己打扮地灵动可爱，此时落魄了，穿的是布衣，头发也没有好好扎起，看起来差别确实大。

自从上次知道春竹随意散播主人家的消息，凌玉就没见过她了，如今一见，倒是觉得有些陌生了。

“小姐，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春竹双眼含泪，浑身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凄惨的模样，周围的人看凌玉的眼光顿时不对劲了。

“我怎么你了？为何求我放过？”凌玉有点懵，她做了啥吗？

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吃吃喝喝勤奋学习啊？怎么感觉自己欺凌霸女了？

凌风听到是春竹的声音，眼中闪过厌恶，面容冷下来。

“阿姐，回来罢。”他的声音十分冷，“外边冷。”

“可……”凌玉看了看跪在冰冷地板上的春竹，心中也猜到了一些东西，“春竹，地上冷，你先起来，千万别生病了。”

“小姐，春竹知错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春竹跪在地上，双手被冻得毫无血色，眼泪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唉……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凌玉那双细眉拧起，面上带着无奈，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