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真相 (1/2)

且说这神医随种守仁走出家门，再也没回来。

种婆站在门口悬悬而望，指望他能送点药回来，可惜直至晌午也没见个人影，不由也灰心失望，老泪纵横。

小朵从种阿水家出来，见种婆立在台阶上拭眼摸泪，忙问发生何事。

种婆不便与她言说，只抱着她哭。

“婆婆，不要烦恼，我已经跟阿水大大说定，明日一早便去城里卖兔子，马上就能出息利息，不哭。”种小朵给她拭泪，安慰她。

“傻丫头哟，这以后可有的苦受了。你说你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悬，真是让人焦心。”种婆哭道。

“婆婆，只要我勤勤恳恳努力做事，怎会命苦，放心则个。”种小朵趴在她怀里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儿，只见种夫人携儿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

种有礼见种婆哭成那样，自唬了一跳，扯起小朵的袖子，摇晃：“小仙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又和婆婆哭？”

种婆忙拭泪与种夫人施礼。

“嬷嬷，烦你与我通禀，我与你家主母有话要讲。”种夫人笑坎坎的说道。

种婆应着领她进门。

小朵要跟进去，却被种有礼拉着去看兔子。

种有礼听说小朵要进城去卖兔子，非要跟着去。

种小朵拗不过他，只得答应，让他回家问问种员外和夫人，若是肯让他去，就带他去。

种有礼闻言开心的无可无不可，连连拍手高声大笑。

正巧种夫人自屋里出来，见儿子如此欢乐，面上便也堆下笑来，问发生何事。

“娘啊，明儿我要跟小仙女去城里卖兔子。”种有礼奔到他娘跟前，大声道。

种夫人略哏一哏，点头道：“也好，这些日子太平没听说有事发生，明儿就让你去城里逛逛，你不是一直想吃福顺记的酱肉包子么？正好去看看它家开门了没有，买来吃去。”

种有礼见母亲答应了，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手舞足蹈，差点把兔笼子给搬起来。

小朵怕他吓坏兔子，不让他搬，他表面应着，却趁小朵一转身工夫又继续去搬弄笼子，小朵佯装生气伸手去打他，他便围着兔笼子转圈子。

种夫人与种婆立在院当中，瞧着两个孩子嬉戏半日，说几句闲话，直到种府有仆佣来唤母子回家用膳，方才告辞离开。

“朵儿，饿了罢？婆婆盛饭给你吃。”种婆也拉过小朵，带她到厨房来。

因令氏一直不思饮食，种婆倒是变着法儿做些花样，指望小主母能有些食欲。

今儿做的是粗面花卷，里面抹了层猪油，一掀锅，猪油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朵吮吮鼻子，拍手笑道：“好香饼子，我送个给娘吃去，这个她定爱吃。”

种婆捡了个样式好看的，着个盘儿盛着，让小朵端进里屋去。

令氏竟然没在炕上躺着，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娘，你起来了呀？可觉着好些？婆婆做了喷香的猪油饼子，你尝尝合不合脾胃？”小朵将花卷端到令氏跟前。

令氏对镜理着云鬓，柔声笑道：“闻着是很香，你扳一块我尝尝。”

小朵闻听娘亲想吃，欢喜的很，下手扳了一大半给她，捧在手里烫的吸溜吸溜的吸气儿。

“傻丫头，快放下，当心烫了手，拿不得针钱写不得字。”令氏忙接过那半块花卷，轻声笑道。

“娘，你快尝尝。”小朵眼巴巴的盯着她，催促道。

令氏拿起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点头：“果然不错，好吃的紧，要有碗稀粥配着就更好了。”

“小主母，有，有稀粥，我这就去盛。”正进门的种婆听她如此说，喜的眉开眼笑，连声嚷着，一溜小跑回厨房盛粥去。

令氏吃了半块花卷，又喝了小半碗稀棒子面粥方才放下饭碗，双手抚在膝上瞧着闺女与种婆用膳，又问种公为何不在。

种婆见她精神见长，开始关心家中的事，心下欢喜，不由流下泪来，呜咽道：“不知这种夫人带来何种灵丹妙药，小主母竟然一下子好起来，早知如此，就是跪断老婆子这双腿，也请种夫人早日来家一趟。”

“傻话！这不是……”令氏带笑开言，却瞅了小朵一眼，便又笑道：“朵儿，你去厨房拿点酱料来。”

小朵应着走出门去，令氏方才又说道：“才刚种夫人跟我说，让我放宽心，种老爷对我并无想法，昨儿晚上他在夫人面前发下毒誓，若再敢觊觎于我，便让种家灭门毁族。”

种婆噫一声：“如此毒誓！”

令氏垂下眼，声音低弱，缓缓说道：“那天晚上，奴家已经瞧出种老爷的意图，欲要明着拒绝，怕他为难我们，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千思百想，无计可施，不如死休。可又舍不得小朵，我这孩儿只剩下我一个亲人，就这么舍下她，就是死了也不安生。可若奴家不死，断脱不了此祸。都是这容貌惹的祸！有心毁容，却又怕小朵见状害怕不肯再认我这个娘亲。后来奴家便想到绝食也罢，等到我形销骨立，瘦成.人干，便自没人再喜欢这付皮囊，若瘦成.人干也不能脱祸，那奴家也无可如何，只有一死，求公公婆婆善待朵儿了。”

听令氏说完此番话，种婆已经哭成泪人儿，呜咽道：“小主母好狠毒心肠，不看死去的人面，也看孩子面，小朵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如今你却又作此想，当真让她变成无父无母的可怜人不成。”

“婆婆放心，奴家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