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贵人 (1/2)

贾明与马连山闻听小朵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有模有样，一齐哈哈大笑。

贾明便点头笑道：“好个伶俐丫头子！这若是个男子岂不了得！”

“丫头子也能了得。”小朵嘻嘻笑道。

“好，了得的小丫头子，掌柜的我就用你的兔子毛，记住明天傍晚之前与我送来就成，先凑足一斤之数，我与你一百文钱，若这粗笔卖的好，每月给我送一斤，咱们就算是定下个老主顾如何？”贾明薅着小朵的小辫子，笑言道。

“极好，极好，多谢贾掌柜的，多谢马老板，俺们兄妹今儿进城算是选对了黄道吉日，净遇着贵人！”小朵深深施礼下去。

二位老板一手扯她一只胳膊拉她起来，笑道：“何等爹娘，养出如此伶俐丫头，真是三生有幸。回家记得替我们问你爹娘好。”

小朵应着，众人走出门来，伙计随后将包好的几只略有折损的笔递给有礼。

有礼也忙拱手作辑谢过。

“快走吧，回家去。别在路上耽搁了。”马老板朝他们挥手道。

小朵方才拉着有礼自去集市寻种阿水。

贾明瞧着他们的背影，朝马连山一拱手：“马老板仁慈，难道与这兄妹有亲戚不成？”

“哪有亲戚，不过看他们可怜，不瞒贾掌柜的，我那半大小子若在跟着，也有那后生那般大，触景生情啊！”

“不是我说，老马，当初你家夫人赶走春梅的时候，我可去劝过，那时节他们母子刚离开，紧着找，或许就能找回。你只不听，非说那春梅娘家出了两个傻子，料有身孕也必是个傻儿！不足为虑。现如今后悔了吧？”贾明叹道。

马连山也只嘿然无言，面色凄凉。

不提他们闲谈，只说小朵和有礼回到集市，阿水的酒糟酒曲也也卖了一小半。

两人便也帮忙吆喝。瞎忙半天，只无人问津，有几个驻足的，闻一闻，摇摇头便离开。

有礼心眼实，见状便拍手道：“大大，你是酒糟臭，客人不喜欢。”

“有礼少爷不要瞎讲，所谓百货卖百客，有人中意必有人不中意，他们只是不喜欢这陈米的味道，不见得所有的客人都不喜欢，我们再等等看就是。”小朵忙教训有礼，怕阿水伤怀。

阿水望着剩下的两大坛酒糟，也是愁眉莫展，唉声叹气。

堪堪天色将暗，再热闹的集市也慢慢散去，大街上的人愈来愈少，小朵和有礼无聊，坐在路边的石阶批手划玩儿。

阿水见卖不掉，也不再强求，收拾东西，喊两个孩子回家。

一时老车把式也将驴车赶将过来，众人上车，径直回去。

回去的路却顺，驴不停蹄，一直奔回村里。

刚进村口，便见令氏与种公种婆还有种夫人携几个随身仆佣都在村口悬悬而望，见这驴车驶回，俱各露出笑容。

小朵见了令氏，自己个滚下车来，挥舞着手里的钱袋子朝她奔过去，口中叫嚷：“娘，娘呀，赚了好多钱，好多钱呀！”

令氏蹲下身来，展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笑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急死娘了。”

“娘，你瞧，好多钱。二百多文呢！”小朵因为赚到了平生第一笔钱，心中兴奋，哪里理会得令氏那焦急担忧的为人父母的心思！

“二百多文？！”令氏闻听闺女之言，也吃一惊，惊诧的说道。

“可不是，一只兔子二十文，一共十二只兔子，给了马老板两个钱喝茶，又赔了贾掌柜十文钱的笔钱，还剩二百多文。”小朵懒得算，也不太会算统共剩下多少，只笑着对令氏道。

“还剩二百二十八文。”种有礼在一边插言道。

“好快帐头！”令氏笑的夸赞道。

“就你会算，既然会算，改日有空教教我啊，欺负我不认字是咋得？”小朵见种有礼夺了她风头，不满的嚷道。

“我当你师傅倒是行，只是做人家学生有许多规矩，你可得遵守。”种有礼当了真，认真起来。

种夫人忙笑道：“有礼，你瞧这长衫也脏了，头巾也散了，这样邋里邋遢的，小朵该不喜欢跟你一块儿玩了，快跟娘回家捯饬好了，再出来。”

种有礼倒是很听他娘的话，闻言朝令氏一家说声告辞，便被人前呼后拥的领走。

令氏这才领着小朵往家里来。

种婆早就备好了饭菜，大家吃饭。

令氏便捡了几块白面饼子并满满一碗红烧兔子肉，让种公给阿水家送去。

种公端着出门。种婆坐下来，摩挲着小朵的头喜笑颜开：“就说我们朵儿能干，只出去一天，卖的钱比婆婆做一个月的营生赚的还多，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婆婆，可不是这样！我早说过，不要你出去做活，以后我做生意，养活你和公公还有娘。”小朵往嘴里塞块兔肉，大笑道，饭渣喷出来，被令氏狠狠瞪过去一眼。

小朵自知做错事，忙伸手掩嘴，含混不清道：“娘，朵儿知道错了，嘴里含饭再不大说大笑。”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古训，就算咱们是庄户人家，守不得这古训也得知道，做不到如此，至少也要做到嘴里含饭不能大声言笑，省得喷的到处都是，让一桌吃饭的人嫌弃。”令氏又温声教她一遍。

“知道了，娘，朵儿谨记。”小朵认真回道。

种婆咬口饼子，嘴里嘟囔：“孩子出去跑了一天，受了一天的罪，吃个饭还要论规矩，真正是！”

令氏听的清楚，只装作听不见不作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