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2)

徐星哲有想过闵允其也许是兼职还没有结束，因为正在忙的缘故没有办法拿出手机通知他，所以也没办法接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止不住的心慌了。也许人在亲近的朋友家人遇到危险时真的会有所感应，徐星哲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耳边的声音也模糊了，人们的谈话声忽远忽近难以辨别。

强忍着自己的慌乱，徐星哲打了一辆车去到闵允其打工的餐厅，路上他又给对方打了十几个电话，但都是一样无人接听被自动挂断，他坐在车的后座焦躁地不停来回按着手机。当他到了餐厅时，其他店员告诉他闵允其之前出发去送外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徐星哲只好走出店门，顺着店员给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太多，希望没有任何的坏事发生在他在意的人身上。

徐星哲在心里祈祷着，一遍又一遍。

秋夜里微凉的风吹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带起了一片颤栗，但他已经感受不到体表的温度了。

徐星哲奔跑着，像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今晚为什么如此冲动。仅凭一个心慌的反应就像疯子一样在街上跑着，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做得出来吧。

脚步慢了下来，他忍着双腿的酸软，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掏出手机又给闵允其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响声，徐星哲觉得自己的心都和这冰冷的提示音一起被拉长、牵扯着。

徐星哲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意外。那也曾是一个普通的一天，甚至在连绵地下了一周的雨后，那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在徐离开家的时候，没有人能想到他的人生会在那个平凡的日子里戛然而止。就像突然按下电视的开关，五彩斑斓的画面骤然变成一片漆黑。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慌了。他自重生以来就没有去面对过那深深藏在心底的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会到来，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就会归于虚无。他偷来的人生就好像一场美梦，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徐星哲觉得他的喉咙就像堵着一块泡了水的棉花，他不敢去想，如果闵允其也会像曾经的他一样该怎么办？

徐星哲又加快了脚步，他的步伐迈得越来越大，然后继续飞奔起来，一头撞进了前面聚集的人群里。

“车祸……”、“外卖”、“……交警……”

他们在说些什么？

徐星哲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他看见印着熟悉的餐厅名字的摩托车倒在地上，驾驶它的人不在上面了。他面色紧绷地走得更近了一些，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冰冷的马路上，在他身旁是轮胎在地上拖出的很长四道刹车痕迹。

没有血。徐星哲呼出一口气，还好。

“允其哥，你还清醒着吗？” 徐星哲跪趴在地上，喊着闵允其的名字。

闵允其头还晕着，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模糊的脸，好像是星哲来了吗？

他喉咙中含糊地发出一点声音。

徐星哲轻手轻脚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身体，“有哪里受伤了吗？可以移动吗？”

闵允其这时清醒很多了，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不小心扯动肩膀的时候发出了“嘶”的声音。

“我没事。” 闵允其走到摩托车边上，准备将车扶起来。

徐星哲并没有忽略掉闵允其的小声痛呼，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摩托车头盔，却没有递给闵允其。

“哥你的肩膀受伤了吧？打算单手骑车吗？” 徐星哲第一次对闵允其冷下了脸。

闵允其皱着眉头忍受着疼痛，“你不要管。”

徐星哲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机叫了一个摩托车代驾，让他把摩托车骑回店里去，而自己带着闵允其打车去医院。

*

徐星哲坐在椅子上看医生检查着闵允其的肩膀。

“肩膀脱臼了，”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在病历上写着什么，“我待会给你复位，但是后续还需要照片子检查一下，看看关节附近的韧带有没有问题。”

“年轻人不要不把身体当回事，” 医生叹了口气，“脱臼听起来是小伤，但是如果不好好重视的话以后很可能会多次脱臼，到那时候再治疗就晚了。”

徐星哲看了闵允其面无表情的脸，对医生说，“好的，我们会做检查的，待会照完片子还回来找您吗？”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把收费单交给徐星哲。

“我给这个小伙子复位固定一下，你拿着这个去缴费吧。”

“我回去把钱还给你。” 闵允其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徐星哲接过单子，出门的时候没回答，却拍了拍闵允其未受伤的那边肩膀。

允其哥也太能逞能了，如果今天他没有去找对方，这位哥是不是打算带着伤忍痛自己回到宿舍呢？

闵允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在医生提起不及时治疗以后可能会反复地习惯性脱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危险。闵允其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他开始庆幸那时的徐星哲坚持要带他来医院了。

当被车撞倒躺在地上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想放弃了。辜负了父母的期待一个人来到首尔，到剧组打工、卖曲子、做深夜兼职，为了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他什么苦都吃了。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也许这场车祸是上天在告诉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