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流星 (1/2)

暖阁之中，莫默严严实实地裹在暖炉旁，浑身颤抖地地看着窗外的雪。这雪越下越大了，纷纷扬扬地遮盖了天地，寂静得让人感到一些不安。

檀儿出去了，这么大的雪天，她出去干什么？檀儿只是说她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看看。莫默体弱，就不要陪着了。

雪，一堆堆地落下，就像破碎的天空不受控制地坠落一般。

檀儿和莫黎嫣走在这越下越大的雪里。这本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大得有些罕见了。照这种下法，明天恐怕这些能把房子都给淹了。莫说星莫城，就是秦州也没有听过这么大的雪。

莫黎嫣有些忧心地看着前方的檀儿。

檀儿身上依旧湿透，却不结冰。那棉袄被雪水浸湿却只会更加寒冷。莫黎嫣可不相信拥有那种实力的檀儿会这么狼狈，她一定是故意的。至于用意，她就不明白了。此刻，莫黎嫣反倒不担心檀儿会冷了。

檀儿答应同她较量一下，她却干干脆脆地输了。连檀儿的实力都无法窥见一角！这比她还小两三岁的女孩，怎就生得如此惊才绝艳？

檀儿走在前方，并没有看这雪，只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和莫默去说。如何去说？如何都不好说，但是不说又不好。檀儿莫名地觉得心情有些烦躁。

或许这一场雪下得并不如此静谧，而是隐隐藏着某种惊恐的躁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所有人。

莫默渐渐站起身来，在暖阁里走来走去。看着这场雪，他有些担心。

不知是这几人。当莫家的少年少女们回到家中时，他们的父母都在望着这场雪叹息而担忧着。

秦氏走到秦州拍卖行，并没有得到进去。秦妃丽领着她去了自己的住处，看着这场雪，秦氏有些担心那几个孩子了。偏偏这雪太大了，秦妃丽并不让她立刻回去。

这雪再大，也阻挡不住那些修为精深的人。

但是这场雪却有些奇怪。越是修为精深的人越能察觉。整个秦州都在下着这样大的雪，乌蒙蒙的一片，极为压抑。

不知多少人仰头看向天空，只有无边无际的阴云。

终于，在莫默心中忧虑的时候，檀儿回来了。

莫默匆忙地迎了上去，看着檀儿什么的莫黎嫣有些诧异。却还是叫檀儿快去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

莫黎嫣倒是解释道：这场雪太大，正好她在这附近，躲躲雪。前些日子里她有些事，没有看望莫默，她有些抱歉。

莫默看着莫黎嫣，却是有些热情地道了声谢谢。然后看着在一旁还没有动作的檀儿，不禁道：“你怎么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小心着凉。”

檀儿只是看着莫默，有些决绝道：“我的修为恢复了。”

说罢，檀儿身上腾起一阵暗金色的星力，转瞬间就把衣服上的水蒸干了。

卢儿在后面张着嘴地看着。她从来没有见过檀儿出手，却可以感到那星力始终饱含的压迫感。

莫黎嫣在后面看着裹在暗金色光芒之中的檀儿，神色有些复杂。

莫默见状，眼神却暗淡了些，他不禁有些复杂道：“什么时候的事？”

莫默不知道檀儿为什么现在告诉他这件事，却知道檀儿却不会是刚刚出去淋得一场雪就恢复了修为。

檀儿有些淡漠道：“从来不曾失去。”

莫默的眼神不禁一暗。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如此让他痛心。是的，他是不愿在牵累檀儿了。但是，如果从来不曾失去，那么瞒着他有什么意义呢？不想再被他牵累吗？

莫默本来是个敏感的人，此刻又怎不会作此想象？只是莫默还是挣扎道：“不可能，我之前明明察觉到你一点星力也没有了。”

檀儿只是一笑道：“我若不说，你能知道吗？我若不想，你自然也察觉不到。”

莫默闻言却只是低下了头喃喃道：“是了，原来是这样。”

莫黎嫣则从后面看着，原来是这样吗？

卢儿也只是看这两人，大气也敢出。发生了什么？

檀儿淡淡地看着低下头的莫默，不为所动。

莫默的头一低再低，只能更低。

莫默颓丧地问道：“那你还告诉我做什么？你继续瞒下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檀儿的声音也是沙哑了几分道：“因为我等不及了，莫默。”

“等不及了？”莫默有些自嘲道。忽然又有些狰狞地抬头看向檀儿，厉声道：“你就那么想要解脱吗？”

檀儿只是点了点头道：“是的。”

莫默直觉心中积郁了满腔愤怒与无奈，只是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忽又咆哮而又颓丧道：“那好，你走啊！还回来干什么？”

檀儿只是面无表情道：“来拿点盘缠。”

“盘缠？你还想要盘缠？”莫默忽而放声笑道。凄惨而又疯狂。

“拿走吧，你全都拿走吧！你解脱了，我何尝又没有解脱？滚吧！拿上你所有的盘缠，给我滚！”莫默咆哮。

檀儿只是淡淡道：“我只拿着属于我的一点儿。”语气淡漠地连她都陌生。

“都拿走吧，什么都不要剩下好了！”莫默却只是咆哮道。

檀儿从容地走过莫默身旁，进入了暖阁之中一会儿又出来了。她知道钱在哪儿，知道秦氏的钱在哪儿，也知道莫默的钱在哪儿。事实上，她一点都没有拿。

檀儿再一次走到门口，道：“我走了。”

莫默只是放声咆哮道：“滚！”

檀儿微微仰起头，走了出去。淡漠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