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

莲花内，秦魁正苦于纷杂到不知如何破解的神通海洋。这其中包含的知识与底蕴，是他目前的境界远不能及的。一想到那几十万级台阶，秦魁就忍不住把周墨骂了个狗血淋头。

乖乖登顶？自然不是他的作风！秦魁提着两把剑，瞄准一处莲花瓣，一剑又一剑如樵夫伐木，硬是把两把长剑耍成了板斧。

“秦小子，你这么砍，砍到天荒地老也未必出的去啊！”关键时刻，道祖终于从沉默中回归，投影至秦魁体外，指了指那些不断愈合的痕迹：“这莲花倒是与我那青莲有些相似，只要还有一丝本源就能一直修复，不像是九州这个时代的产物。”

秦魁吐出一口白气，气息略有些不稳：“你下次能不能不加前缀，直接切主题？”

道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是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要破这莲花也容易，把本源毁了就好……我知道怎么毁，你先把剑放下！”

秦魁放下剑，他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老头子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个毁法？”

“简单！”道祖变出一根石笔和一套测量工具：“把所有的道法都算出来，他就拦不住你！”

秦魁自认是没有大日星君那耗费几万年用数理解析万物的毅力，就算有，靠他这只能给菜贩子算账的数理造诣多半也没戏。

道祖轻叹一口气，嘟囔着：“真是欠了你小子的！”说着，抬手在秦魁两只眼睛前一划，秦魁分明看见一条浩瀚如天河的符文列钻入自己眼中，紧接着世界就再一次变成了那日触摸大日星君火柱后的样子——满是数理式子，各式各样的图案公式看的他头都大了。

“莫慌，这数理其实也简单，你看啊，像这第一道题，你就应该把这两个式子并到一起，将这一部分符文消除，然后……”道祖颇为耐心，细细地指正秦魁的错误。态度虽严谨，嘴角那压不住的笑意分明是在嘲笑他。

“你那么懂，替我算了不就好了？”

道祖闻言，收起嘴角的笑，难得地严肃道：“数理是来不得半点虚伪欺骗的，我只能告诉你怎么算，但是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把它解出来，因为数理真正重要的是过程。这一次次算题其实就是让你从一个更微小的角度去体悟大道，直至最后与它完全一致。同样的，这也是你目前最大的问题。你的根基被打的太牢靠，老一辈又给了你太多的保命底牌，虽说可以让你毫无顾忌与人生死搏杀，却也养成了你过度依赖外物的习惯。夜帝告诫过你，目前不要太过于依赖裁决，甚至那施劫也不是你目前的境界配得上的。像今日，一个落宝大阵，就破了你所有的防御，你本应全心放在对敌一事上，寻找时机远遁，却要靠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妄图靠自己不过三重道境的修为反杀一名洞府刺客。若不是这莲花太过古怪，我们今日不会给你任何指点。大道在前，你不能重复我们走过的路，最终你还是要一个人走上那条黑暗的道路，太过依赖我们，会毁了你！”

秦魁心头巨震，道祖所言不虚！细细想来，他真的很少完全靠自己对敌。同龄之人难与他一战，对上修为高于他的人，往往还没有开打他已经把各种各样的底牌摆好，看起来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实际上他不过是在绝境前蹦哒了几下，他的出身，师承，给了他太多的机会去胡闹作死，从什么时候起，他从一定要站上山巅俯瞰众生的天之骄子，成了现在的堕懒模样？

秦魁吓出一身冷汗，朝着道祖深深鞠了一躬。

道祖倒也不纠结他跟秦魁其实是平辈的事，坦然收了这一礼。

受了教育的秦魁破天荒地改了躲懒的习惯，拿起笔静心算着那些复杂的题目。出乎道祖意料的是，秦魁虽懒散，但数理一道却也有不俗的天赋，很多地方一点就透，甚至能从最简单的式子推演出相对复杂的公式。

“怪了，未来的你可从来没有显露过这方面的才能……原来如此！”道祖猛地止住话头，有些他一直想不通的道理，在他对秦魁说完那一番话后忽然也想透了。是了，世间只需要一个道祖支撑起数理这一条路，鬼剑天尊，始终是那个穿梭于各个时空寻找出路的不着调的搅屎棍！鬼剑不会数理，才有道祖存在的意义！

秦魁不明所以，此时他正与一道难题做着斗争。他忽然发现了数理的魅力，这世间的一切奉行其道，在道的基础上，结合每一次测量的数据，就可算出未来一天，一月，一年乃至千百年的事！道门子弟自有一类心算法，可做到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他知道只要他开口道祖不会拒绝，但却没这个打算。失了这一步一步的验算，还能叫做数理么？

秦魁越算越快，脸上渐渐有了笑影，一直瘦削的面颊也微微有些鼓起，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与先前不同了。

“还是现在的你好，我是不喜欢你将来那些弯弯绕绕的道道。勾心斗角，还是不如这一笔一划谋算将来啊！”道祖摇摇头，随手刻下一篇齐全的数理公式，摇着头回神海去了。一个人若是终日忙于权势之争，高出尘世太多，便会少了那些烟火气里的造化。这天下，虽是大道的天下，可栖息在大道上的，更多是凡人。这些在天生高贵的神袛眼中的蝼蚁文明，终归要颠覆整片大陆！

……

九州腹地，富饶的姜王朝此时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身处气候宜人的腹地，姜国的年比起大秦就要多几分平和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