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承筐是将（三） (2/2)

“皇后娘娘的话，草民不明白。”

“后宫有嫔妃在自己宫殿的门口的竹子上涂了盐水，羊爱吃盐水，便每日都走去她宫殿门口，皇上也只得每日歇在一处，且那位嫔妃并无所长，无法讨得皇上的欢心，皇上便觉得这后宫的女子大都如是，便就想着在选秀女入宫了。”

“娘娘如此说，那便处置了那位嫔妃，就可以了，左右宫中的女子好多皇上都未见过，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话是如此说，但本宫未来得及阻止皇上，禁婚嫁和选秀女的诏书都已经下了，自然是不能收回来的。再者，如今这宫总虽女子众多，但想来没有质素极佳的，否则也不会韬光养晦如此之久，仍未得皇上宠幸了。本宫也曾是女儿家，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和打算，也怕真有仰慕皇上的姑娘，若少了这次机会，于她们也未尝不是一种损失。”

左迁听完杨艳的话，很是吃了一惊，急忙说到：“娘娘有所不知，这洛阳城里现在大概没有人想要进宫为妃了。”

“左司学这话，是否有些武断了，不说旁的，就蕙质堂中的这八位，您敢保证没有人想要入宫为妃吗？”

皇后娘娘的话，彻底把左迁问住了，他不敢下决断，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八位姑娘是怎么想的，虽人人都知道这宫中女子已有成千上百位了，但毕竟一朝得宠，便是想不尽的荣华富贵，此时晋国一切太平，人民生活富足，此时做皇上的宠妃，自然是一件能光耀门楣的事情。

“左司学怎么不回话了。”

“臣不敢回。”

“左司学一口一个不应选秀，此时却又不知道回什么了，可见这选秀也不是全无用处的。”

“娘娘！您的意思。。？”左迁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许吃惊。

“此事左司学心中有数便可，真不想入宫的女子，本宫也不强求，左司学开堂教书，也定教了些为人处事、安身立命的本事，各位世家小姐学的如何，想必司学自己心里也犯些嘀咕吧。”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是草民唐突了。”

“今日把司学叫来，说了如此多的话，不过也只是想探探世家小姐们的脾性，司学知道，晋国是因为各世家大族的帮助才得以立国的，有些事，皇上和本宫，不得不多思多虑一些，还望司学体谅。”

“草民今日受教了，回去后不会妄言的，请娘娘放心。”

“左司学的人品，本宫自然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同你说这些，只希望回去，左司学多替皇上和本宫上上心，本宫自然也是希望每位世家小姐，都能嫁给自己心悦之人的。”

左迁满手是汗的出了长安宫，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一直打鼓，这皇上和娘娘的心思，他是更加看不透了。

“娘娘，你就不怕左司学琢磨透了您的意思，提点每一位世家小姐都消极待选吗？”

“本宫就是这个意思，最好谁都不要选进来。”

“左右娘娘最在意的还是咱们皇上。”

“皇上，本宫自然是最在意皇上的，却不知皇上在意什么？”

“皇上朝政繁忙，于其他女子都是用羊车望幸的法子，碰巧去见一面，来咱们宫里，那都是想娘娘您了，才来的。”

“本宫和皇上是少年夫妻，本以为这份情谊会细水流长，如今。。”杨艳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此时她的堂妹杨芷却在缠着她的叔父杨骏，问皇上的事。

“爹爹，您眼里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只臣子，皇上是天子，哪有臣子妄议天子的。”

“没让人妄议，您就实事求是的说就好了。”

“臣不议君。”杨骏严肃的说到。

“这是左司学让问的，您不答，左司学日后若说我学问不好，您可不准怪女儿。”

“这个左司学，好好的学问不讲，问这个干嘛？”

“还不是为了选秀吗？”杨芷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

“说到这个，芷儿可愿意入宫为妃啊？你堂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自小也很疼你，你若进宫，也会很好的。”

“爹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宫里都有那么多女人了，女儿。。女儿。。”

“不愿意就不愿意，不用这幅表情，宫中的女人多，还不是因为你堂姐无法驾驭皇上吗？若是你堂姐得力，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若这次选秀女，皇上真选到一个可心的，动摇了你堂姐的位置，那咱们杨家，才真是大祸临头了。”

“爹爹！不是您说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堂姐了吗？如今，您有不这么想了吗？”

“世事无常，咱们皇上年轻的时候，何等的文韬武略，如今不也是沉迷酒色吗？”

杨芷看着眼前的父亲，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大约要到了父亲对皇上的评价，但那两个形容词，差距太大了，究竟哪一个才是当今的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