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兵历史 (1/2)

“队长……我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叫我出来。有事就问吧，不然我回去了。”

林帆的召唤下，莫十三带着熟悉的佝偻身影缓缓从漩涡中跳出落到林帆面前。

与支离梦境中那个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虽然眉宇中已经充斥阴霾但整体还是英武健壮的模样不同，作为林帆梦宠的莫十三年纪已经在四十朝上……不，四十朝上指的是外表年龄，加上他脸上堆积的疲劳，倦怠，消沉，气质年龄感觉往上还可以再追加二十年。

即便是眼前这个颓废中年大叔版莫十三，周身也确实仍旧萦绕着一股混杂血与铁的刀兵杀气，只是与那仍处战争年代，刚刚经历过佣兵团全灭，甚至被迫成为敌人爪牙残害以往同僚的莫十三不同，作为梦宠的莫十三的杀气已经洋溢着迟钝与生锈感。

莫十三用他惺忪的睡眼望着林帆，头上乱草般的墨绿色短发随意四散着，明明作为梦宠，他身上的伤势与疲劳在召唤时应该随时都是清零的完美状态，但现在的他却有着干裂苍白的嘴唇，肆意散布的胡茬以及散乱的深浅大小不一疤痕。

就像是一个沉溺于酒精中身体被掏空的老酒鬼。

莫十三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绿交织的皮质大衣，手上戴着无指手套，这身装备林帆即便在支离梦境中也未见过，但是大衣上方绣着的金色纹饰对于现在的林帆却不陌生，尽管满是污浊与破损，但这纹饰毫无疑问是与沐紫烟圣旗上的徽记是一套的。

见林帆盯着自己半天没有回应，莫十三有些烦躁地晃动了下自己的双腿，他的下半身穿着一条灰色长裤，双腿则是套着褐色的长筒皮靴，均已出现了多处漏孔，晃动时，甚至林帆能从部分孔洞看到里面的皮肉。

由于将彷徨刺赠予了林帆，因此莫十三手中的兵刃只有那把破旧的长枪。

那是一柄杆部已经布满铁锈，刃处也已经钝化的古铜色长枪，被他右手握持尖朝上靠在右肩。

初次见面时，林帆的视线仅仅在这柄长枪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随后就被长剑的华丽夺去了注意力，现在想想，这无疑是以貌取物的错误。

这柄长枪有着与它外表不相符的坚固，在脑内与梦虫的一战中，莫十三就是靠它给了对手意料外的一击占据上风。

那时莫十三说过的话林帆尚还记得。

——胜利之枪，这是她的武器。

结合这句话，再结合林帆在支离梦境内见识过的景象，林帆心下对于这把枪的真身已经有了定论。

“这是沐紫烟的圣旗对吧，准确说……是她的圣旗离开主人后，恢复以往养父保留的旧长枪姿态后的模样。”林帆下着结论。

没错，这把长枪正是在支离梦境中，沐紫烟二次觉醒力量，挥舞着击败魔人的那把圣旗，虽然长枪形态看起来比最初在紫烟手中时还要狼狈，但这大抵是经历过一次战争后应有的磨损模样，又或者……这和莫十三身上其他地方一样，是他精神状态的某种体现。

“你……你怎么可能……难道就凭那时的一句话，不……一定还有别的，你经历了……”莫十三那一向无所谓的懒散模样受到了动摇，整个人一瞬间经历了重大的冲击呆滞在原地。

“明明身为我的梦宠，却对我做过的事毫无了解，这一点你和骆小璇真的有天壤之别啊，不……就算和别的梦宠相比你也是懈怠过头了，恐怕你一直在抗拒和我的契约，根本没有从我这里吸取太多知识吧。”林帆做着推测：“这份抗拒的狼狈样子，一如你当初被王支配，狩猎革命军残党时一样浑浑噩噩。”

“你……到底……”莫十三突然死死扣住自己的右侧太阳穴，脸上颜色变得煞白，满脸写着痛苦：“支离梦境，你进入了支离梦境，而且……是我的那个时代！”

“终于愿意看我了吗，那么……那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了吗？”林帆问道。

“支离梦境内的冒险吗？不……只有一些片段。”莫十三摇摇头道。

“果然没有便利到这个地步啊，那么我手动跟你讲吧，在支离梦境内，我见识了革命破灭后，以圣女为核心的革命军重组最初过程，在那里见识到了你由叛徒重归革命军麾下的变化。”林帆简短概括道：”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的记忆就可以补足吧，很遗憾，我和骆小璇的能力非常补足，并没有怎么变动历史。”

“原来如此，所以我的身份已经瞒不过你了，队长。”莫十三冷静了些说道：“没错，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不是普通的老兵，曾经是黑鸦团团长，作为协助力量支援革命军，但在敌人恐怖的战力面前，战线崩溃，同胞被俘，而我也灰心意冷地成为敌人俘虏，在他们的支配下猎杀以往的同胞，我就是这样不中用的男人。”

“但是这只是你的前半生，之后呢，革命重启后，你都发生了什么？”林帆追问道：“革命又发生了什么？”

“队长，我从来都不是刻意瞒你，只是不管你知道与否，我都是一个不中用的战士，人生充满了败北与背叛。这一点……之后也没有任何变化。你想知道革命之后的变化用在你的支离梦境攻略上对吧，那么我直接告诉你结论吧，革命失败了，圣少女，古月，还有其他人……大家都死了，甚至连首都都没有进去，就死了！”莫十三苦笑道：“虽然被冠上了英雄的名号，但是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败北了，努力的结果就是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