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两个自我 (1/2)

不行！

意识深处的呐喊声让顾盼恢复了冷静，作为死线般存在的呐喊保住了顾盼的自我，没被心底野兽般的另一个自我所吞噬。

哥哥将我救下来，拼死护住我可不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会和你融合，将你的力量化为己用的，但那……绝不是像这样被你侵蚀的结果！

——切，真敢说啊，什么都办不到的蠢货。既然夸下这样的口，抵触我的存在，那么你就继续这样好好挣扎下去，让我看看你那可悲的意识能够撑多久。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呼呼……”意识拉回眼前的梦境世界，由于在无法被观测的视角和内心的自我进行了一番交锋，因此深深的疲惫感彻底冲刷在了顾盼身上，她不得不让自己斜依在墙壁侧面用力地喘着粗气。

“哎呀呀，这边的小姐不行了吗？也是啊，接连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复活后的同伴杀死另一个同伴，会受到这样的心灵冲击也是难免的。”骷髅显然十分乐于享受眼前被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甚至于大笑出声。

“我……一直搞不清楚……”面对这样的骷髅，顾盼却心中突然涌动起了一股勇气，直视着对方的眼神道：“毕竟我的人生并没有那么顺利，虽然明面上能够装出让哥哥们不至于过分担心的笑脸，但是……这样的社会，人类，以及周围的一切，说实话我早就厌倦了。对我搬出拯救人世之类的大道理也是没用的，说到底这个没有我和哥哥容身之处的人世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比起那些我只想守护我自己还有哥哥！”

骷髅一幅见鬼的表情望着这种场合突然发出感慨的少女，但外好的理由，他没有出言打断，反而露出了认真聆听的姿态。

“想必哥哥还有其他人也产生过类似的念头吧，拯救世界什么的不过是过于渺小的空话，卷入这场神灵善做主张游戏的玩家们，除了部分强者外有着宏大的目标，大部分人不过是想及时行乐确保自己活下去罢了。”

“我不觉得人类值得拯救，这个世界值得珍重，不觉得神与眷属是正义和善良的一方，也不觉得作为神的敌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肆意妄行为自己谋取利益是件坏事，我比谁都有立场说出这样的话语，但是……”

“没想到最初我就错了，本来以为自己的人格早就被扭到了怪物的一侧，和人类的节点少之又少，但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不过是个人类。那样的感慨也并不是基于自己身份做出的冷静发言，不过是作为人类的自己没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时发出的孩子气的抱怨罢了。”

“我的综归还是人类的，我想要的幸福说到底仍然是人类的幸福，甚至于我所羡慕的姿态，在我身边那仅有的值得我珍惜的对象也依旧是人类。”

“所以……现在我知道了，这具怪物般身体真正应该蚕食的对象是谁，披着人类外皮但却失去人心的存在们啊，以各种伪装的外皮来说服自己，实则在力量的诱惑下扭曲了人性，最终只能化作人世魑魅魍魉暗影在这里因为的扭动而挣扎嗤笑的你们……就是我真正的敌人！”

说到这里，顾盼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攥紧，指节都因此开始泛白。

此时此刻，一直徘徊在她脑海中的纠结突然通透了些许，不仅如此，一层隔绝她与内在本我的薄膜也因此出现了开裂的迹象。

——哼……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能思考到这个深度的女人了吗？很好……既然你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将这具身体原本的性能借给你一些也无所谓，只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觉悟依旧十分孱弱，可别被力量反过来支配吞噬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另一个我！

——谁要你感谢了，笨蛋！

顾盼深吸一口气，上前踏出一口气，感受着从自己内在渐渐释放的感触，周身的气势也开始了逐渐上升。

“什么……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这个感觉，不是人类，不是梦使，也不是感染者，但是……你到底是谁！”骷髅感受着眼前女孩的变异，开始产生了惊惧的想法，先前因为自负放纵女孩的行动现在让他后悔不已。

“喂，新来的，你先上，让我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说起来，你该不会知道吧，她到底是什么存在，因为你和那个黑猫的存在，让我忽视了这家伙，该不会她才是隐藏最深的怪物吧！”骷髅气急败坏的声音只迎上了店长冰冷的回眸，愣了下后，他总算理解了店长的意思。

更加气恼的骷髅当即双手摆动做了什么，随后接着喊道：“你的束缚已经解开了，这样就足够了吧，真是的，一点一滴都锱铢必较，你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

店长活动了下筋骨确定自己不再受到任何钳制后摆出了冲锋的姿态：“不是我锱铢必较，而是更加自由的我方便我进行战斗，不对吗？”

“这也有道理啦，别废话了，快点给我上！”骷髅焦急吼道。

“了解！”店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记神秘的笑容，然后整个人如同子弹出膛般伴随着一道爆炸的声效飞了出去。

不过下一瞬间，店长的身体并没如同预期般和顾盼绞在一起，他的身体直接闪现到了骷髅身侧然后双手招呼向骷髅的身体与之纠缠在一起，将骷髅整个身躯直接撞击着嵌入秘密基地的墙壁内。

“你这家伙到底在……”骷髅咆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