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过去的结束 (1/2)

真是懂得看气氛的雨水，这份恰到好处却让我的内心变得更为烦躁。

身上沾染的寒气与脸上发热的水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有些恼怒地闭上了眼睛，但随之而来的是脸颊上的温润触感。

她……在抚摸我吗？

我重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眸，那里的生机已经所剩无多，毕竟从我那致命的一枪击中她的那刻开始，结局就是注定的，我只是刻意地在回避这一点，不去思考这些后继的麻烦。

“真是的……你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下雨，不要撒娇了，阿龙，我说过的，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也还会遇到更多很好的女人，把我忘记吧。好不容易摆脱了人偶一般受人支配的人生，不要再陷入另外一种悲惨了，你……值得更好的结局，比我这种坏女人更好的结局。”她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拜托了……射击我吧，这是最后一环，只要完成了这个，我的构筑就能完美达成了。”

“你不仅要促成这悲剧的一切，还要我最后杀死你吗？”带着绝望，我吐出这句话。

“这是必须的一步，我已经……撑不久了，两分，不……最多一分，我大概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吧，让我的生命在现在还不算太过丑陋的姿态终结也算是对我的一种仁慈啊，阿龙。况且……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我没有任何的不满。”楚凌叹息道：“阿龙……”

我……知道……

我必须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真正意义上不辜负她所构筑的这一切，但是……

但是啊……

我所真正心愿的不是在这里遵从她的愿望活下去，而是在这里终结一切，让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或者说……陪她去死！

但是……那不过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就算实现这一点也没有任何意义，也谈不上对她所做的一切回报。

我……要活下去，接手潇潇活下去，作为一个棋手而不是棋子活下去，然后……当我获得想要的权位与实力后，那些站在上面的过往的棋手，那些逼得我们不得不选择这个画面来作为结局的人。

他们需要给你陪葬。

我站了起来，重新拿起枪械，对准她，而她甚至神智都开始涣散了，估计已经无法正常地认清我了。

“等到一切结束，无论那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会退出这里，然后……然后再开一个像你拥有的清吧一样，名字还是叫一点半，我会作为店长在后方守望着你的女儿的未来。”我咬紧牙关说道：“永别了，阿凌！”

隐约中，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笑脸，现在的她不应听清我的话语，但是……莫非奇迹发生了吗，我的话语有全部传达给她。

对于我的构想，她是如何认为的呢，她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全部构想呢？

我想问她，我想知道她的答复。

但是……这一切都做不到了。

砰！——

我的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子弹贯穿了她的头部，终结了她最后的一丝生机。

这片小巷，在这个夜晚。

只有雨水仍然在我的脸颊上流淌。

……

下雨了。

梦境是不会突然降临这样的自然现象的，这里所下的雨是店长的心象显现，也是对于过去的那一幕进行再现。

“将军！”店长举起枪对着楚凌道：“那个时候我其实想说出这句话的，只是最终没说出来。”

“这种奇怪的地方，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楚凌笑着问道：“还有其他什么来不及告诉我的？”

“有很多啊……比如说办一个和你一样的清吧，比如等到我的复仇结束后在那里退休养老，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将她养大，然后静静地凝视着她的未来。”店长一点一滴说道。

“那其中应该不包括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吧。”楚凌揶揄道：“虽然我说过你将来还会有很多其他好女人，但是……那时我可没算上她啊。”

店长无话可说，只能苦笑着陷入沉默。

“但是……这只是玩笑话罢了。谢谢你将她养大，替我这样不中用的坏女人完成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像你这样的男人陪她走剩下的人生，说实话作为母亲而言，我也毫无怨言。虽然稍微有点嫉妒的感觉，毕竟那个时候虽然说了很了不起的话，但是你这样的男人，我可是死也不愿意放手的。”楚凌摇摇头苦笑道。

“你又收手了，其实……最初你就不打算真正伤害我们的对吧，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让我跨过心魔的演戏。”店长问道。

“大概是因为你是感染者的缘故，这里的机制也变得有些奇怪，我并没有那么强的对你们的敌意，出现那刻开始，理解这么多年来你的心境，我只想完成那个时候我没能完成的工作，让你彻底地斩断对我的留恋。”楚凌望着店长的双眼说道：“现在的你应该能做到了吧，毕竟你已经替我完成了那么多，已经不必要继续抱有愧疚的心，更关键的是，现在在你的身后还有那个孩子的存在。”

“是啊……”店长点点头道。

“结束这一切吧，然后去救她吧，那个孩子在等着你，阿龙。”楚凌说道。

“我知道！”店长说道：“阿凌，那个时候我是爱着你的，然后……抱歉，因为我的愚蠢，我的无力，我无法改写那个过去，无法拯救你！”

“嗯！”楚凌应声道。

“虽然这不过是敌人的陷阱，但是……我感谢能和你再度相遇的因果，然后这次……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