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天下大计 (2/3)

见了诸瑶儿，急忙一礼，便道：“恳请王后登时摒挡行装，绸缪……回笼西凉！”

诸瑶儿以为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升起，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她扶着几案，逐步坐了下去，才问：“阀主他……？”

“阀主无事。”卢承平咬着牙道，“但蒲照玉与闻伢子等人皆回绝阀主往东、南撤退，皆请求阀主带领残军往北解围——当初大军因仓促离开燕州城躲避厉疫，丧失了许多辎重。又因听闻厉疫由皮子上的跳蚤惹起，许多人草木皆兵，将防寒衣物都放手了……这种环境下，打瀚海戈壁，走北戎地皮，基础便是……”

诸瑶儿表情铁青：“那良人如何说？！”便便疫病夺去几乎全部步兵的性命，靠得住着马队，无论信州或是京畿都无法阻截汤天下的撤退！凭据季去病的调查，疫病从熏染到爆发最长也便五六天，过了这个日子没死，那是肯定不是这种无药可救的厉疫！

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有这么好恐吓，事关剩下来的属下安危，更关系到汤家的天下大计，如何大约被蒲照玉与闻伢子的回绝所阻截？

但卢承平特意切身凌驾来，讲话便倡议她带着孩子们退回西凉，这……？

“阀主……允了！”卢承平年龄也不小了，孙儿都有了，现在竟不由得落下泪来，“由于帝都那边有人给阀主送信——如果阀主不肯，那便把京畿那起疫病里，有人偷偷收起的染疫之人的衣物，弄到宛州来！”

诸瑶儿跌坐榻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一字字的道：“蒲照玉……闻伢子……他们这是想逼死良人啊！”

现在的残军，又不皆汤天下的嫡系，便便是，在这场厉疫眼前，心志不摇动的也少之又少了。在这种环境下，这些荣幸存活下来的人，想的是什么？当然是尽快逃离这种环境！

说到这里，她表情一黯，道，“往凤州的，我只嘱咐他们报安全。这些年来靠娘家靠得够多了，我委实不敢再叫祖父和祖母费心。幸亏现在是父亲与长风当家，祖父祖母为了历练他们已经不自动过问事儿，想来能够瞒上一瞒。”

蓝氏赶紧提示：“那必然要瞒住夫人！夫人虽然还在丁壮，心思较为纯真，未必在老夫人跟前瞒得住！”

商夫人在望族贵妇中其实算是中等水准，总得来说她是够得上一个及格的贵妇人的请求的。无奈商老夫人夺目细心远胜常人，商夫人在婆婆眼前，素来便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去的——除非商老夫人喜悦装这个懵懂。

倒是诸长风之妻宗氏，虽然出身不算高，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倒是最的靠得住。

“信不会送到瑞羽堂，会让朱实转交过去。”朱实那年跟着季去病去凤州治疗诸宣鸿，由于路上侍奉季去病有功，年龄也到了，诸瑶儿便写信让她留在凤州配人。

作为贺氏的至亲侄女，又是奉养过诸瑶儿的人，商老夫人切身把她指给了一个外院年轻英俊的做事，伉俪倒也和乐。他们早几年前被赏了处押店的做事差使，并不住在瑞羽堂里了，但因着从前的情分以及家生子之间的关系，也能时常进入瑞羽堂中禀告事儿。

让朱实去转交，她是不会偷看与做动作的，也能瞒过瑞羽堂里人的眼目。

蓝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家里的五少夫人很是稳重，想来应该不会叫家里的老阀主与老夫人费心。”诸焕跟商老夫人年龄真的是大了，加上这辈子的苦衷都已经放下，现在除了含饴弄孙以外，便是等着日子了。

这种环境下，未必什么时候便……因此不到诸家的生死关键，没人敢拿事儿烦他们。

现在汤家虽然面对危急，但终于是汤家——为了汤家叫诸焕与商老夫人呕心沥血这既分歧事理也是扫尽汤家面子。

因此关于诸瑶儿派人去瑞羽堂报安全、并请父亲与弟弟、弟媳帮助，向祖父祖母有母亲遮盖真相，蓝氏最的赞许——诸瑶儿不派人去透个底儿，万一被蒲照玉这些人钻了什么空子，叫诸焕跟商老夫人他们出点事，哭都来不足！

“那现在我们是要撤往西凉吗？”蓝氏想了想，问道。

诸瑶儿落寞的看了眼窗外，道：“再等几天吧，等一等良人的动静。如果真的追不到他，我们……到时候再说吧。”她露出迟疑之色，这迟疑中，又有一份凛冽杀机！

元宵节后不久，仍然未有汤天下一行的脚迹。

像是完全消失在了瀚海戈壁中。

闻伢子果然抑制不住，捏词戎人已凑近燕州——虽然他们被以前魏军的殒命所慑，便便有他们那位大敬拜的赐福啊护身符啊之类的，又牵着季去病认为可以避疫的马，却或是不敢进入燕州城。

但打燕州城绕道南下也没多少路……最可骇的其实或是这时候便要开春了，谁晓得戎人会不会再来一次疫病涤荡？

有了上面这些来由，各方都默许了雍军超出京畿，北上迎敌。要趁天寒地冻跳蚤之类的东西无法出来的这段日子，尽大约的重创戎人。

在厉疫的恐吓下，无论是食不裹腹多年的庶民或是自扫门前雪的士族，都爆发出了极大的热心与齐心。

在池城的诸瑶儿听着帝都传到的动静，满是士庶怎样齐心合力的帮助雍军……心中只觉苍茫一片。

她这个时候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天下大计了，汤天下安全，那些残军都死光了、哪怕西凉汤氏都没有了，她也认了。

汤天下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