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辜负 (1/2)

与刘爷及老铁商议之后，两人虽诧异，倒觉不失为一个妙策，稍后墨染带这小蝶回了墨府。

随着生意好转，二娘的月例也多了不少，锦衣玉食的，自然对财神爷不再横眉冷目。每次回家，也会热情欢迎，她变脸快，墨染却不习惯，二娘倒是走了另一个极端，为显亲近变得十分八卦。

“九爷什么时候提亲？”

“今年只剩腊月十七一个好日子了，要是年前定亲得快点张罗了呢。”

“你看你这孩子，一提婚事便跟个闷葫芦似的。九爷多好的人，本事硬人品又好，帮了咱家这样大的忙。最最关键是尚未娶妻，那傅家女主人位置等你去做。这般拖来拖去的做什么？瞧着三年孝期也快满了，你们还是要早早先把亲事定下来才好。”

墨染放下碗筷，就这小蝶的手漱完口，轻巧地说：“先不说墨松现在还接不过墨家生意，我就是想要嫁去傅家，至少也要先将袁家婚约解除了才好，这件事情还需二娘操持一下。”

“哦，哦，对哟，那个挨千刀的袁家，最好一家子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最好入猪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提起袁家，二娘恨得牙根痒，对于前半句根本不接茬。

墨染觉得好笑，不管二娘对己如何，始终私心想要自己早早离家，好让出掌事的位子出来，却根本不想这位子便如热火上的油锅一般。

她叹口气，外人眼里，九爷与己已是公然一对，只因着孝期未满，所以婚事才会一拖再拖，有那谄媚之人早以傅夫人称呼。

墨染端杯咽了一口茶水，淡淡茶香于唇齿间环绕。九爷肯来提亲吗？毋庸置疑，绝无可能，他们根本不能结亲。即便九爷肯，老夫人也是不肯的，人对自己的仇恨记得格外清晰，却记不住别人受的伤。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和谐的异乎寻常，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意上。外人眼中都是九爷在帮墨家，当然也确实如此，可墨染在九爷的调教之下，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

便如今日的宫制，如果拿下，墨家自是多了一笔大买卖，日后再不用愁。可同时投资了墨家的九爷，一样可以得到不菲的分红，同时还能借此涉足制饰技艺，未来也许可以打开宫制的大门。

九爷发家之初靠的是关外陆运，如今这仍是傅家最大的产业。发展至今，必然要涉足实业，有了自家的工坊铺子，才能实现货物银钱直接流通。

长做枕边人，她自然知道九爷打算，如今风气开放，商人也可以入仕，为着长远发展，他早晚要入朝。而傅家产业也要有个人来支撑，朝阳体弱，必要有人从旁相助。

墨染想，世仇之下还肯帮墨家度过难关，这份人情完全值得自己对傅家死心塌地。

所以与其说是爱人，不是说联手更多。万一真成了傅夫人，一不能这样抛头露面，二要失去墨家掌事支持，不是得不偿失吗？

她苦笑着，这背后的千丝万缕，也不过才想清楚，所以那晚的“酒后吐真言”必当不得真。所以不如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吧，至少还能在他身边多呆几年。

二娘发过脾气，转而看着一旁默默吃饭的墨烟笑说：“烟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来提亲的有几家，我瞧着还不错，等你得空一起看一看好不好？”

墨染笑眯眯地看着墨烟，谁想还没说话，妹妹蹭地站起来，惨白着脸尖声说道：“姐姐还未出嫁，烟儿绝不嫁人。”说完，便急急跑了出去，连饭都不吃了。

两人错愕，一旁扒着饭的墨松，抬起满是饭粒的小脸，口齿不清地说：“二姐有心上人了，我瞧见她老对着一只瓶子发呆，还与碧珠说，说什么，非…非…不嫁。”

墨染吃惊，扭头看二娘，后者摇摇头，放下着子。“我知道，与她谈过几次，可烟儿嘴硬，什么也问不出来。你说也怪，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来的机会见着男子，还私下里定了终身？”

“确实奇怪，莫不是相熟人家，父亲在世时也有几家常来往的，会不会是那时候认识的？”墨染问道。

“不可能，那几家公子要么已经娶妻，要么年岁不和，外亲近的，我仔细瞧过，都不是的。”二娘紧皱眉头，“你是姐姐，与烟儿一贯聊得来，莫不如你去问一问？”

“也好。”墨染应了下来，却不及与妹妹深谈，九爷便亲自到家中来接她了。

回府的马车上，墨染兀自气闷，独自坐在一角。九爷笑眯眯凑上来，强揽过她，“怎么？还生气呢？”

“怎么敢？”

“哟，瞧你这脸子给的，还敢说不敢？”说着，伸手到她腋下哈气。

墨染禁不住逗弄，噗嗤笑了，回头拍了他一掌，笑骂：“我在铺子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你遣人来问，如今刚回家，饭都没有吃完，你便来接，安得什么心？”

“我不是瞧你回铺子忙宫制一事，不敢打扰嘛，毕竟这是大事。”

“那为何我一回家，你便后脚来了？”

“那肯定是定制有了眉目，你也可以休息了，我不才敢来见你嘛。”

墨染不置可否，撇撇嘴没话说：“好像你多为我着想一般？！”

“不是吗？“

两人嘻哈逗弄几句，墨染自觉心中怨气消散，欢喜起来。九爷却又皱起眉头，拦着她发愁。

“朝阳好像有了心上人，听母亲说，最近总是借着拿药的名义频频进城。“朝暮自从上次老夫人将她赶走之后，很少与她说家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