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出殡 (1/2)

墨染叹口气走进去，一旁婆子紧张兮兮地护着她：“小姐，不要走得太近，会咬人，昨天二小姐叫捆的时候已经咬伤好几个了。”

“咯咯咯，咯咯咯，阿烟？弟弟睡了吗？”二娘突然嘿嘿笑起来，胸口处全是亮晶晶的津液，见着她倒是没闹，显是将她错认成了墨烟。

墨染试图与她沟通，却根本答非所问，无济于事，二娘明显疯掉了。她生完墨烟多年无所出，一直求医问药，想要为墨家生下长子。求了十多年，才有了墨松，一直宝贝的不得了，如今丈夫没了，儿子也跟着去了，她整个人完全垮掉了。

墨染看着疯癫癫的二娘，突然觉得十分可怜，再说不出话来。站起身，嘱咐婆子还是去叫个大夫，来家里给看看。正欲离开，二娘口齿不清地说了几句：“阿烟，九爷应了你没有？”

她猛地回头，看着二娘，“你说什么？”二娘却嘿嘿一笑，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墨染心下思索，不知这句话的意思，墨烟与九爷？她什么时候联系上九爷的？

“二小姐有没有说去哪儿了？”刚好钟婶忙完外间的事，跟过来看情况，墨染随口问道。

“不知道啊，自己发了疯似的冲出去，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连贴身丫鬟都没跟上。”钟婶皱着眉头，显是担心不已。

“能去哪儿呢？”墨染心内疑惑，难不成真的去找九爷了？她是想要效仿自己，去找九爷帮忙不成？“去叫老钟到傅府问一问，二小姐有没有去过？”

钟婶应声出去，见婆子欲锁门，到底还是不忍心，嘱咐一声送点吃食进去，等着闹累了，找力气大的婆子喂一喂。

小蝶嘟着嘴上前：“小姐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她可从来没有心疼过你。”

“闭嘴吧，不说话能憋死你不成？怎么说她也是父亲的继室，我要称她一声二娘，总不能叫外人看着笑话。”

才说话的功夫，老钟回来说傅府那边回话没有见过二小姐。墨染奇怪，自安排下人去寻。

“要不要报官？”钟婶踌躇着问。

老钟喝道：“报什么官？到时候二小姐名声还要不要？”

墨染点头：“还是多找些人私下去寻，不要声张，年轻女子在外过了夜，若是闹大了，还是有损名声。”

老钟应声出去，安排下人四下里去寻，自不必提。墨染这才叫小蝶去袁家告知袁荣自己要回家住几天，还未出门，就见袁荣近前的小厮提了一包东西过来。

“我家少爷说，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想必小姐这边很忙，就安心住在家里忙碌，那边宅子里的丫鬟婆子随您支使。这包是公子送来的，怕您这忙着来不及准备。”

墨染叫小蝶好好将他送出去，放下心忙碌。直到晚间才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当，长明灯也点上了，因着墨松还小，不宜大操大办，只是知会了一些近亲，准备停灵七日满了便去下葬。

钟婶安排了一间偏房予她，二娘精明，新换的这处宅子虽偏僻了些，却是哪位达官贵人的老宅，只是居家迁走，才便宜了卖于她。铺子虽兑给袁家，托秘籍的福，换了欠账也还算剩下些。为着弟妹，她只留下一小部分，全部都给了二娘，连带老宅的地契。

二娘一点不念旧，转脸便换了这处宅子。想要借此将她直接赶出门去，墨染倒也无所谓，本不想再踏足这里，却不想还是要回来主事，真是变化远比计划快。

“小姐，洗洗休息吧，忙了一天了。”小蝶打着哈切，摇摇晃晃地快要站不住了。

墨染打发了她去睡，只觉浑身疲软，却毫无困意。闲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忙起来，精神有些绷的过了头。她索性坐下来看袁荣送来的东西，布包打开，有贴身换洗的衣物，还有几件成衣。都是按照她身量新做的，想必是袁荣早做好了放在家中，等她过门后穿的。

她一一翻看，除了衣物，还有一些女子常用的日常物件。墨染有些心动，袁荣心细这一点她是一直知道的，不像九爷，从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操心。

衣物下面还有个小包，袁荣另外留了些钱帛给她。附了一张字条：“有事叫老钟来报，再有三五日，忙完便过去接你。”

因着袁荣的缘故，墨松的丧事倒办的还算体面，比之父亲去世时要好很多。二娘那边吃了大夫开的药，每日里都在昏睡，醒了也是神智不清，墨染只得安排了婆子专门照顾她。

墨烟一直没有找到，却在出殡那天送了一封信回来。

“长姐，不用找我，我很好。小松死的突然，我必要找个说法。”

因着这封信，墨染烦躁的整晚睡不着，这个丫头到底是去做什么傻事去了？可是无论如何也寻不着，她也无奈，只叫老钟务必留意。

袁荣倒是准时来接，见家里变成这样，也是叹息不已。便许她住在家里，暂不回去宅子。只是见她总是皱眉烦恼，便揽她入怀，柔声安慰。

“父亲已经择好日子，二月初二是上好的吉日。”

墨染有些心烦，推开他，只说：“小松才出殡，现下墨烟也找不到，你叫我如何有心情办婚事？”

袁荣一张脸冷下来，“你是不是反悔了？难不成还想回去找傅朝暮。”

“你说什么话？我家里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二娘还在屋里躺着，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顶着。我现在嫁过去，你让她们老的小的怎么办？难不成都托给下人来管？”墨染气极，说着滑下泪来。

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