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欲来 (1/2)

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京都中突然传出一些绯闻，关于傅家长子与兰香坊花魁的香艳故事。

因为说的有鼻子有眼，一时间信者十之五六，正在大家犹疑不知真假时，坊间竟然流出一首相思小诗。

“我生一世盼双人，争教两处**。

爱深情丝难相连，独守无春。

坠入蓝桥乞心，无情碧海匿踪。

画中相见饮牛津，相对无言。”

那诗情真意切，相思相望不得相亲，充满凄凉憔悴，令人黯然**。最关键的是，这明明是一首藏头诗，取每句首字，明明就是“我爱缀画。”

琥珀一时也有些糊涂，她记得朝暮书桌上的那首小诗，也是充满相思苦情之意。当时并未与朝暮对面挑明，且两人幼年时确实有纠缠不断的情事，虽然缀画并未回应，但朝暮的相思之情却是实实在在。

“会不会真的是旧情为了？”若菱自言自语，“但是这诗又是从哪里漏出去的呢？”

“会不会是老李？”有女侍迟疑，小声质疑：“管事没来之前，东家与老李关系最是密切，现在两人因为管事闹僵，会不会是老李…那个…爱之深，恨之切？”

“琥珀也没答应过他呀，他恨的什么劲？”

“不是，我是说，那个东家和老李？”女侍一脸纠结，踌躇着说。

“诶？“

“难道他们？”

“短袖之情？”

青柠的两个小揪揪突然钻进一群脑袋之间，”什么叫短袖？姑姑？“

一众人等四散逃开，只余若菱揪着小揪揪，将挣扎不休的青柠提溜到一旁，狠狠训斥。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

“有礼就可以听和看吗？”青柠歪着脑袋，然后郑重施礼：“姑姑，什么是断袖？”

“诶！”若菱暴汗。

“我才不喜欢男人！“老李暴跳如雷，“尤其不喜欢你！”对面是翘着二郎腿的朝暮。琥珀在一旁好整以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这诗不是你漏的？”朝暮慢条斯理。

“当然不是，文笔这么差，还藏头诗，一点新意都没有，粗制滥造，遣词造句都不押韵，且対仗也不工整，什么玩意儿写的东西都敢往我身上扯？污了我的盛名。”老李义愤填膺。

“背后那人到底想做什么？是想要污蔑你？还是想要离间你们？可是这样做也太幼稚了吧？”琥珀忍不住问。

两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不甚明智。“

“咱们上面多少人带着绿帽子，朝暮就是去了坊子，又怎样？现在还有多少男人不去？所以污名这事也没什么好处啊？“老李大咧咧骂道：”龟孙子，吃饱了撑的，缀画是谁？那是满京都最出名的花魁，才貌双全，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见的，朝暮就是和她有什么，也只会增加名气。谁拿她污蔑，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尽然哦。“门外想起阴阳怪调的调侃，紧接着走进一袭黑衣的蒲牢，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用那双妩媚的丹凤眼在屋内扫视一圈，尤其在琥珀身上略停留片刻。

朝暮不动声色将琥珀拉到身后，干咳两声，等着他下文。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老李可没这好耐心。

蒲牢笑眯眯回到：“文明一些，不要如此粗俗。”

“诶？”老李第一次被人称作粗俗，作为京师第一大才子，一贯都是以文人自居，只是看见这个傻叉叉就来气，忍不住口**花。

“二位已上皇榜，下一步是不是殿试？”

“对，怎么了？”

“那么每年殿试，陛下都要钦点三甲对不对？”

“废话。”老李啐道。

“三甲之后状元游街？再然后呢？“

“然后封官职呗，该干嘛干嘛去呗。“老李不屑一顾，“朝暮又不能钦点状元。”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你就会临时抱佛脚，要能中状元，我们都甭活了。”老李痛心疾首，“我们这些苦读诗书的文人，不得一头磕死？”

“也对，反正我的目标也不是三甲。”朝暮见他这样贬低自己，倒忍不住笑了。

琥珀一时更加好奇，朝暮这段时间痛改前非，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是为了金榜高中，那还苦读个什么劲？

“可是万一有人想让你在殿试上出风头呢？万一有人想要你被皇帝注意呢？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每一届殿试，帘后藏着的人，都在等皇帝一句话呢。“蒲牢说到这里，突然掩面一笑，“所以也说不准是坏事亦或是好事呢？”

“诶？“老李瞪大眼睛，一脸不解。

朝暮则慢慢皱紧眉头，“我倒没想到这一层，可这样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还有那些外族人挑衅蹴鞠一事，似乎也是想要我们打出些名堂。因为涉及天朝掩面，这一比试，我们只能赢不能输，那么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我们出名？为什么？”

“还有这样的人，为了让别人出名，苦心积虑的设下圈套？”老李诧异。

“我就是怕这样，所以才会下了功夫，那文章写得不好不坏，进榜没问题，但是进一甲很难。要是突然爆出什么事情，保不准吸引了谁的注意，这就有些麻烦了。”朝暮托着下巴，沉声说道。

“所以，你应该好好想想，把你推出去，到底是为什么人挡事？”蒲牢冷笑，转身飘然离去。

琥珀听得云里雾里，心道出了名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