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丛生 (1/2)

许是酒足饭饱，两人一夜好眠，阳光投射进来，晃得琥珀不得不睁开眼睛。鸟儿清脆啼鸣，琥珀一脸满足，从被中抽出双臂，伸了个大大懒腰。

“嗯——”耳边传来含混地声音。

琥珀一时僵住，不敢再动，只缓缓转过脸去。天呐，朝暮正紧贴着自己睡得香甜。她捂住嘴巴，疯狂回忆昨晚情形，可是记忆只停留在第二坛酒打开之时，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之后的事情。

过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掀起身上锦被，低头看去。随着一声长长的舒气，琥珀整个人松懈下来。

可是另一边的朝暮也被折腾醒了，一大清早的，怀里的女人就这样挑战人的忍耐力，实在是过分的要命。他如一只闻到猫薄荷的大猫，蠢蠢欲动，一双手十分不老实地环了上来。

琥珀只觉腰间一紧，脖颈处传来炽热的呼吸，朝暮的唇如刚从炉子里掏出来的火炭一般，烧的她打了个哆嗦。

不好，只怕昨夜没事，坚持到早上反而要被吃掉。琥珀努力挣扎，想要从双臂的桎梏下逃脱，奈何大猫此时正忍得耐受，近在眼前的猫薄荷只能闻不能吃，这得多强的意志力才可以？

“别动。”

“我那个…急…”琥珀只觉脸都被火炉烧开了。

大猫磨磨蹭蹭，兀自埋头叹息，正在吃与不吃边缘挣扎，突然门外传来呼唤，是若菱在催促琥珀去面试新进的女子。

危险的大猫一时不察，略微松了松爪子，猫薄荷忙趁机一咕噜溜下床。竟然比大猫儿还要灵巧，闪身出了门。

“怎么这么半天？你很少睡过头？”若菱满面狐疑，突然伸手指着她：“啊！你，你，你…”

琥珀吓了一跳，忙低头看自己，一脸慌张，右手不易察觉地将房门关紧。

“你背着我自己喝酒？！啊——你个没良心的，竟然抛弃我，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着喝。”

琥珀一边赔笑，一边扯着她的衣袖往出走。

“不是说找好了人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哼，还说，昨一天我什么都没吃，今一大早爬起来马上出去找人，你可倒好，自己偷酒喝。诶？不对，是不是还偷吃来的？“若菱一拍脑门，突然大叫：“怪不得青柠一大早吵着要吃烧鹅，非说昨晚闻到了，我还说她是做梦！”

“人呢？人呢？”琥珀悄悄将滴了一滴油渍的袖子使劲塞进去，一边赔着笑脸打岔。

“啊——墨琥珀！你太过分了。”若菱凄厉地尖叫在空中盘旋，将一众等在前厅的姑娘吓得浑身一哆嗦，大家面面相觑，一大清早便从街上被硬拉来说什么面试？才一进来就听见后院姑娘的惨叫，难道这里是…

有那胆小的忙转身想要跑掉，奈何门口站着凶神恶煞一般的两个婆子，并一个绿衣小童，那小童朝她们露齿一笑，明晃晃的尖牙，再加上手中的棍子，把想要溜走的姑娘又给吓了回来。

朝暮那边殿试还没有消息，却也顾不上休息，跟着出门便朝老李家而去。琥珀心中有数，自顾自忙茶楼之事。

经历前一天抢人一事，虽然被挖走不少手上熟练的女侍，但琥珀这边不急不恼，将重新找来的姑娘分好，老带新，不慌不忙的趁着人不多，开始训练。

琥珀并没有按照上一次的方法直接把新人训练成熟练工，而是根据观察将新人分了几个层次，并且告诉老人分层训练，最初只叫她们去做简单的粗使功夫，如洗刷打扫等等。待查看清楚手脚干净利落，为人踏实肯干，再进行下一步分工，初步的茶道之术之后，再根据理解的快慢加料。

如此这般要求之后，那些老人只需专注茶道与训徒，其他杂事都由新进女侍来做，反而减轻了杂事困扰。茶楼自然井然有序，老客进门发现，遗梦楼没有什么不同，这茶的味道并没有因为新手上来而变味，自然百般称赞。

反观另一面，因为新近从遗梦楼去的女侍，与原来茶楼的女侍之间并不能很快的磨合，大家都争着在管事面前露脸，甚至在大堂内就敢明争暗抢，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很多老顾客重新回到遗梦楼，不住口地抱怨，到茶楼来自然是为了清净谈事，若要喜欢热闹，选一家酒楼不是更好。

至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遗梦楼借机淘汰了一批女侍，反而效率凝聚力更甚之前，留下来的人都将茶楼之事当做自家之事，自然来的客人都会交口称赞。另一边，则女侍饱和，多过需要，有些臃肿不堪了。

“先出手的未必就占先机。”朝暮对老李说。

蒲牢一脸艳羡，“你那个管事着实不错，有没有考虑让给我？”

“滚。”

“切。”

“你打算怎么做？“

“先打赢比赛。“

“真的要赢？“

“对，既然他们出手，我们干脆借势而为，除掉不相干的人好了。“

“诶？“

朝暮三人很快商议好，将消息放出去，以天朝与外族的友谊赛为名义，诚邀各府才艺高超之人一起。

这样放出消息，便将之前的矛盾转移出去，只说比试，未说积怨，避免比赛结果引起双方的不满，有人借机搅事。

幕后之人本想趁乱搅局，料定他们不敢将书院内部争斗之事外传。却不想他们竟然如此大胆且迅速将消息扩散开来，且说以切磋为名义做友谊赛。结果不出一日，宫内便放出话来，将比赛场地指定到东郊广场，圣旨一下，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