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茶楼 (1/2)

琥珀这边一直忙的很，因为后街那家茶楼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天胜街本来有不少小茶馆，原本遗梦楼开业时，已经被抢走不少买卖。只是琥珀知道开茶馆的不易，因此将茶楼生意分了层，除了文人再就是官家富家太太小姐，并没有将日常茶馆中平民老百姓消遣饮茶抢过来。

但是后街那家新开的茶楼，从装潢到布局显得更加咄咄逼人，她们将门面分了两个入口，一边是引平民而入的一层大堂，将日常普通茶馆说书、评弹、小曲之类全部纳入。

而在另一边的正门处，有专人负责，引领贵客直接上二楼、三楼，去到雅间品茶叙事。这样做虽然失了专攻，但也吸引了更多的顾客，同时一些达官贵人，为了掩人耳目，会直接将马车赶制侧门，直接上楼叙事。

只是这样一来，近邻的四五条街内的小茶馆都坐不下去了。饶是再孤陋寡闻，也知有更便宜更热闹更新奇的去处，谁还会光顾这些清单寡水，只有一两个唱曲的粗陋茶馆呢？

“我就是奇怪，她家到底怎么装的？照理一楼那样吵，二楼即便是单间，也不可能隔绝所有声音？”若菱奇怪，自顾嘀咕不休。

琥珀正在理账，前一阵子因为新换了女侍，再加上给老人调奉，到底还是影响了一部分散客。

“这个月少了五分之一的流水。”琥珀没有理会若菱的疑问，只埋头理账找问题。

此时隔壁再次传来哀嚎，琥珀皱着眉头，终于抬起头来：“要不还是你去？青柠手没轻没重的，老李这几天一直不见好。”

“不去。”

“怎么了？以前也不见你对老李这般残忍？”

“有傻叉在，不去。”

“诶？”琥珀一时不解，忽然噗嗤一笑，“你不要总是对他有偏见，找我说，人家蒲牢对你也不错的。”

“屁。”若菱嗤之以鼻。

“每次蒲牢来都会带京味斋的荸荠糕，也没见你少吃？“

“不吃白不吃，也不是送给我的，我干嘛要对他好？“若菱兀自愤愤不平，“想起他腰间那条…那串挂饰，就来气，傻叉，大傻叉。”

琥珀无语，但见她一脸嫌恶，知道若菱爱钻牛角尖，便也不劝，继续回到面前的账目上来。

“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想办法。”琥珀沉吟。

若菱奇怪：“不是说傅公子准备外放的吗？到时候肯定要将茶楼盘出去，你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琥珀声音低沉：“照现在这情形，恐怕走不成了。”

“诶？”

“我昨日去街上转了一圈，见不少茶馆关门盘店。有一家刚好离我们很近，才隔了六七个铺位，门面也不是很大。那家做事的是老人，已经年近六旬，聊起来说是年纪大了，下面子女也已成年，都另外有赚钱的路子。如今一人支撑茶馆有些费力，老伴年前也走了，想要盘了钱回乡下。“

“你墨迹这半天，到底想说什么？“若菱皱眉，不解其意。

琥珀笑一笑，看向她：“我的意思是盘下来。”

“你都说咱家茶楼这月已经亏了，再说后街那家气势正盛，这个时候你再盘个小茶馆做什么？你是更赔钱？”若菱睁大眼睛，凑过来摸着她的额头说：“莫不是被那猪头传染了傻病？”

“去去去。”琥珀嫌恶地拍掉她的手。

“不是傻是疯了不成？”

“你才疯。“琥珀啐道：“我是想着咱们也不能这样被动，原本一层展示茶叶的柜台太小，其实那也是一笔进项，咱们之前配的几款茶卖的都还不错。不如盘个店面，专做茶叶售卖？”

“专卖茶叶？”

“一来可以再打打招牌，二来嘛，咱们多研究几款新茶，比如你之前将牛奶与新茶配的那款，李夫人家的孩子着实喜欢，说要介绍给其他几户大家的孩子尝尝呢。”

“哦，你说奶茶吗？是青柠的主意，她那小脑袋瓜里一堆稀奇古怪的念头，最近不大往外跑了，一脑门子钻进后厨，整日里琢磨怎么做好吃的好喝的。”

“那就让她继续弄，现在看来销路不会太差。”

“那咱一层大厅呢？也弄成后街那样？请人来唱曲？”若菱问。

琥珀摇摇头，“我和朝暮商量了一下，将近来大家的笔墨挂出来，做字画展兼售卖，价钱四六分成，我们四，原作六。”

“诶？”若菱惊喜，“这个主意不错诶，既不吵闹，又能提升档次。哼，比后街的杂货铺子强太多。”

“一动一静，茶楼比不多商铺，还是专一一些为好。”琥珀对朝暮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后者也深表赞同，回复琥珀如上话，两人真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皇榜终于放了，朝暮依旧是二甲第一名，一家人松了口气。老李得了个榜眼，外人眼中看来着实不易。但是他却整日里长吁短叹，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和尚，这么多年的书很是白读了。

不错，这届状元正是空海，不不不，是前法号空海的毕连海。

“那家伙自幼被送进寺院，虽然主要学习佛经，但这些年下来读了不少书，那皇家的寺院藏书甚多，再加上空海，不是，毕连海的师傅是从内阁老退下来的，不论学识经验见识无不顶尖，人家考个状元也是实在的本事。”朝暮劝慰。

蒲牢翻个白眼儿：“再说人家自幼过目不忘，你比得了吗？”

“滚，落榜生。”

“切，那是我自愿。”蒲牢不在意，也不生气，表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