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再三 (1/2)

且不说那公主府的宴请，以及一时热门的驸马之争。再回到遗梦楼这边，琥珀听着若菱的说法，也禁不住怒上心头。

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到：“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着她们了。宫制比不得外面的买卖，这次我们势在必得，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必须得拿下。”

一时间，遗梦楼上下齐声欢呼，为管事终于肯当面迎击，有机会扬眉吐气，一吐之前的恶气而喜气洋洋。

因着京都两家大茶楼都参与了竞争，这一次宫内定制的茶叶，也从之前的老渠道放开，等着这些平民百姓给出更优惠的价格。宫内负责采办的大太监，也忍不住高兴，等着拿回扣拿到手软。

因为几家竞争，采办也不好弄得太过，于是放话出来，要几家明码标价，谁出的价位低就用谁家的。就在这时，那遗馨阁却放出话来，说要采取暗地里竟价的方式来做。

定暗价也不是没有过，一般当竞争比较激烈的时候，采办也可以选择这样的方式，一是显得公平，二是可以获得更高的让利。

“由她们。”琥珀闻言一笑，十分大方，对采办处过来的小太监，恭敬行礼表示赞同。

那小太监一愣，随即笑道：”还是遗梦坊大方，别处都要老奴费了不少口舌。”青柠偷看那不过十六七的青涩面容，涂一涂舌头，揪着若菱的衣角问：“还有愿意把自己叫老了的？他是老奴，那宫里那些太监不得半截埋土里了。“

“别瞎说。”若菱忙捂住丫头的嘴将她拖走。

琥珀见小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十分尴尬地笑了笑。

“那便竞价那天见了，掌柜的？“小太监收起拂尘，撇一撇嘴离开了。

蒲牢家有在宫内做事的人，自然知道历年来的价格详情，当晚便带来了具体的消息。

“宫内贵人们用的茶叶大多都是靠进贡，各地将新春最好的一茬上供，之后才分散售卖。“蒲牢简单说明。

琥珀跟着点头，即便她才做了一年，但这些事情早已知晓，只是除了明面上的事情，还要很多隐晦不得外传之事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你们也知道，这次采办在夏末，自然与贵人无关。“

琥珀再次点点头。

“那就好，我就简单一点说吧，给寻常主子以及下人们采买的茶叶，一般都是市面上三等即可，用不着上好的。所以售价自然就要低一些，也因此利薄没多大油水，所以采办那边才会同意暗标，做做样子，给大家一次公平竞价的机会而已。“

琥珀自然听出话里话外的意思，机会…还是而已。

“所以按照往年惯例，价钱大概多少？”

“寻常红绿各色三等为市价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么低？”这次连琥珀都忍不住皱眉，原本还以为至少有点薄利呢，若是按照这个价格，不是跟白做差不多？

“你以为？那可是宫制，谁敢加价？不让你赔钱就不错了。”蒲牢不耐烦。

琥珀忍不住问：“那那些茶商争抢什么？真不到钱，不是白白辛苦？”

“你以为宫制就这一次啊？一年内的采办每月两次，除了进贡以及给下人们的夏末陈茶，宫内对茶叶的需求巨大，那些贵人们喝的才是最上上等，利润丰厚，莫说采办因为油水足，早早就放出风来，便是各宫各处也是争抢贴钱买最好的，为着就是脸面。除了最高的主子，哪一处不是将赏下来的贡品再分头送人一边笼络，自己喝的远远不够的。”

“哦~”琥珀这回算是听明白了。

“所以这一次所谓的公平竞争，不过是个鸡肋，不如装装样子就好，没必要真去。”蒲牢这才透露实底，“那些采办历年的单子都有固定的大茶商来做，一来咱们也没有那个实力能吃下这么大的单子，二来主要是那些茶商与采办的线是多年的关系，咱们也插不进去手。所以如果不是为了抢大单，单送这么一笔不赚钱的白单，实在是没有必要。”

琥珀点头，“我明白，只是以后也没有机会的吗？”

“也说不好，现在负责茶叶采买的太监虽然做了多年，不好轻易动他的老线，但是听说宫内大采办新进换了一个人。你也知道一届主子一拨奴才，之前那个因为贵主子被打入冷宫，新进这个据说是贵妃才提起来的。主子不同，奴才不同，只怕采办处要重新换血也说不定呢？！“蒲牢抿嘴笑道。

朝暮这个时候才插话，最近他们两人总在一处办差，茶楼基本都是琥珀一人忙碌。但遇到大事，朝暮也是要上手的，蒲牢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如直接放弃好了。“

“不行。“琥珀沉吟，突然坚定地说：“不仅不能直接弃权，还要表现得势在必得。”

“诶？”两人惊奇，看向她。

“既然她们要死磕，那我们就死磕好了。”琥珀露齿一笑，朝暮恍然大悟。另一边蒲牢则不明所以，左右看看这两人，莫名其妙。

等到标价的那一天，艳阳高照，清晨伴着些微凉气，众人聚到一起。采办自然不会抛头露面，只是派小太监出门，要大家在院子里集合。

一众人等迈步入内，见院子里早早摆上几张案子，上面放好笔墨纸砚。因院子宽大，案几之间相隔甚远，彼此不会出现泄露的情况。

“落座。“小太监唱到。

待大家安静入座，琥珀左右张望，才看见那遗馨阁的女管事，正在她右前方，着一身藕荷色常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