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蛊惑 (1/2)

那天过后，苏浅汐一直对那香气念念不忘，一度竟有些茶饭不思。灵婵实在看不下去了，若非她知道实情，真的要以为苏浅汐是因为思念忘川大人才如此的。

无奈之下，灵婵只好去寻了那日的姑娘。她姓万，单名一个“桃”字。据她所说，她本是从南方长安投奔亲戚的，但却被告知那家人已经离开长安了。因此现在也多少有些走投无路，她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这冷香丸便是她独一无二的手笔。因这里面的香气不俗，可持久，做工又极为繁琐，所以尽管价格不菲，但依然很受欢迎。因此半月过后，在长安最繁华的大街上，苏家铺子旁边，又多了一家不小的铺面，牌匾上写着“苏氏香料铺”。

开张日定在了六月初七。因为先前胭脂水粉的好名声，早在放出消息的几天前，就陆续有老主顾托关系前来打听，还有不少大商贾前来，想要寻求合作，更有长安城的官眷贵妇们派人走后门，想要提前看看这新鲜玩意儿。但都被苏浅汐一一回绝了。所以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提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以开张之日，长安大街被堵得水泄不通，往来客商，沿街商人，还有之前的种种，都堵在这里想一睹它的真容。

很快，香料铺子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苏浅汐同灵婵一起走了出来，手里分别抱着一个描得十分精致的盒子。苏浅汐走上前去，环顾一周，似乎对今日的盛况十分满意。她示意灵婵打开盒子，她自己也打开了手中的那个。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了淡淡的香气，似百花清新，宛如仙境一般，让人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二人蓦地关上了盒子，那勾人魂魄的香气便渐渐褪去，人群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见此情状，苏浅汐将手中盒子递给灵婵，走上前率先开口“想必大家都已经闻到了，这就是我手中的冷香丸所散发出的香气。大家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颗，里面有十几种鲜花和香料，以银器承载，可使香气长久不衰。只要有了它，即便省去了每日熏香，也可使香气缠绕一整天，又可作为饰品，比香囊更加好看，且香味持久。”

说道这里，人群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见此，苏浅汐继续添火道：“在整个长安，也只有苏家才有冷香丸，凡是来过苏家铺子买过胭脂水粉的各位姑娘和夫人应该都知道，我苏家的东西从来都是名副其实的，所以今日我也将话同大家说明白，这冷香丸用料繁多，且工艺繁杂，制作实属不易，所以一颗冷香丸的报价是十两银子！但今日是开张的第一日，所以凡是今日购买冷香丸的客官，一律再送一盒我们苏家的胭脂，算是感谢大家这些日子光顾！”

原本听到报价还有些犹豫的群众在听到苏浅汐这一句话后立刻就加入了排队的行列，要知道苏家的脂粉乃是长安最赫赫有名的，虽价格比旁的要贵上许多，但好坏只有用过的才知道。于是整整一个上午，几乎全长安的王公贵女和商贾甲胄都齐聚于此，几乎要将门槛都踩烂。直到铺子里的伙计贴出告示，告知今日的冷香丸已全部售空，人潮才渐渐褪去。

而按照约定好的，出售冷香丸的所得收益，苏家与万桃姑娘七三分，整个下午，苏浅汐都把自己关在账房里，直到傍晚时分，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灵婵已将饭菜热了好几遍，再端上来时，她对苏浅汐会心一笑，苏浅汐也报以一个疲惫的微笑。

“自从忘川上神离开，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你这么开心了。”灵婵欣慰道，边夹起一块肉放到苏浅汐的碗里，“要是他知道，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那日苏浅汐告诉她忘川离开时，那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当初老爷离世时，苏浅汐悲痛万分的模样，那一刻她真的有些责怪忘川，为何要让她再经历一次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可说到底，他有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碍于身份的迫不得已罢了，就连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责怪他呢？

听到他的名字，苏浅汐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尽管短暂，却是真实存在的。她垂下眸，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已经两个多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道我生辰的时候他能不能回得来……不过他既然答应我了，就应该不会食言的……”这话是在安慰自己，她自己清楚，灵婵更加清楚，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真的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着苏浅汐好不容易提起的情绪又要落寞下去，灵婵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桃姑娘已经在府中住下了，她托我告诉小姐，她很感谢你。”

苏浅汐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是我该谢她才对。”

谈话及此，灵婵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

“小姐，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那天，就是你第一次见到小桃姑娘的那一天，你究竟闻到了什么味道，才把你吸引过去的？虽然我的确也闻到了一种很奇异的香味，但其实我觉得并没有特别好闻啊……莫非是我的鼻子有问题？”

听完灵婵所言，苏浅汐想了想那日的情况，后知后觉道：“应该……不是你的问题……”

灵婵诧异地看向她。苏浅汐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日是怎么了，就是忽然觉得有一股味道很吸引我，它像是会说话一般，叫我不得不去寻找它，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被人下了药，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