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2)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也喜欢你！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他一步一步走近她，说实话他急了。

“我配不上你！”一时冲动下锦绣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我已不是清白身，我配不上你……”终于如释重负……坦诚地面对自己的过去，即使她会永远的失去他，她也能理解。但眼泪还是模糊了双眼，她不敢看他背过身去低声抽泣着。

一团云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小院上空，像一张密实的网笼罩在天幕之上。

“我不在乎！”这天下午殷绍礼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锦绣堂皇地定住了神，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对方。她眼眶通红，面颊布满泪痕，眼角还有两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殷绍礼迫切地表明自己的内心，脚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拭去了泪水，缓缓搂住了她说：“明日，我会让刘媒婆再来一趟，这次请你千万不要再拒绝我，好吗？”

她侧头抵在男人宽阔的肩上，感受到他说话时微微震动的胸膛。

“嗯……”

泡在池水里的苏诺懵懵懵懵地看着面前的男女，人类的感情就很复杂，她不懂，但她知道那个叫殷绍礼的男人对锦绣没有恶意，她也知道锦绣应该为自己的下半身做打算，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她可以陪着她过完一生，可以的话她更愿意看着她美满幸福。所以现在她没有掺和她们俩的事，默默地潜回了水底。

感情，有时候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所有的理智和决心不过是可笑的自我安慰。

花开终是落，花落终是空。

收了些好处的刘媒婆第二日一大早就上门，定了日子，裁缝上门量了婚服。

两日后，殷绍礼正式上任昌安县县令一职。

一月后，新县令娶了新妇。

新婚第三日借着回门的机会，将苏诺接到了县衙后院的水池中。水池不大也不深，一看就是新挖的，但藏一个苏诺绰绰有余了。

婚后第一年，婆媳不合，但夫妻恩爱，无话不说，殷绍礼向在皇都的王爷进贡了十颗成色极佳的蓝色珍珠。

婚后第三年，殷老夫人以传宗接代的名义，接连给房里安排了两位小妾。男人堂前并无异议，女人则在后院抹泪。

婚后第五年，殷夫人突患重病过世。夫妻逐渐产生隔阂，殷绍礼以人多眼杂为借口，在后院挖了一口枯井，将苏诺囚禁在井下。锦绣苦苦哀求，但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在外殷绍礼还是给足了自己夫人的面子，在内渐渐把她当作透明人。只有到了每年需要进贡蓝色珍珠的日子才到锦绣房里过一夜，第二日拿了天不亮就拿了满满一匣子的珍珠匆匆离去。

说不悔那是假的，可她已经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在井中的苏诺变得虚弱，她每次去取珍珠的时候，苏诺表现的很镇静，她要，她就给。

她向她索取了十年。

这十年里她向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求求你再哭一场吧……”

……

“她不怨你吗？”安姿无法体会十年的囚禁还能心平气和地付出。

“她说十年对鲛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人类寿命不过百年而而。”锦绣复述着苏诺的原话。“她太孤独了。”说到这里她直直地看向石琉。“就像她从来没有为我唱过歌。”

那眼神审视着石琉，想要看透对方。

那目光……

“苏诺，失踪了……”兮浮出声打断了她。

“那殷绍礼应该死了吧……”听到这个消息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知道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们皆是情感里的囚徒。

“那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石砚觉得稀奇，他以前在昆仑也读过些仙著，知道习得变换之数可以幻化成别人的模样，但灵魂置换他也是头一遭见。

“是那人，他又来了，他给了我一颗交魂珠。白日里，我就知道你们已经觉察到了假山后的不对劲，你们迟早会发现这件事。我后悔了，我想还她自由，给她真正的自由。我知道不过两日你们必会来救她，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所以你将计就计，先利用交魂珠和苏诺置换了灵魂，真正的苏诺在我们到后院之前就已经自由了，你再利用我们把你自己救出来。”石琉说了自己的猜测，她差不多已经懂了。

“是。”她大方的承认了。

“这世上真有交魂珠？”石砚心底还是存疑。

“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世上有鲛人，我今天见到了你们，我还知道了，这世上不仅有鲛人还有……别的。”她没有看石砚而是坦然自若地看着应龙。

“苏诺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蓝色珍珠。”她打量着眼前的一伙人，“可我想你们要的不是这个……”

“是也不是。”应龙回答着，“我们要鲛人至情至真的蓝泪。”

“可我现在是锦绣。”

“所以我们要找到真正的苏诺，我想你应该最清楚她会在哪里。”

“你很聪明。”她笑着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石砚将她变换成了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金鱼，偷了客栈的一只茶杯装着她，一行人来到了南海边。

月光如水，海岸边的坝子上开满了见月草，开在海边给月亮看的花儿迎着海风拂动着。

礁石边上站着一位美貌婀娜的妇人，目色端庄地遥望着他们。

等来人走进了，才听到她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