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生死死多少回 (1/2)

章彩儿带着钟棋一回家，就看见刚从内蒙古牧区回来的钟明义在往包里装布鞋。

钟棋看见钟明义，就扑了上去，开心的叫着：“爸，爸！”

钟明义喜笑颜开：“哎！我的宝贝闺女，想爸了没？”

钟棋：“想了想了。”

钟明义：“你先去玩会啊！”

钟棋：“嗯。”

章彩儿：“咋的？刚来一会就要走？”

钟明义回头看了一眼说：“嗯，戈芦找我跟他一块去明县卖衣服，让我给他打点下手，赚的钱我俩平分。”

章彩儿嘁了一声说：“你大妹子这儿子有这样的好事还能想着你？别被他骗了。”

钟明义吼着说：“都是亲戚，怎么还能被骗呢？你这头发长，见识短，懒得跟你说。”

章彩儿过去打开包看了看说：“成天就知道在家里扯着嗓门喊我们娘仨儿，出了外边大声音没两句，你这次出门就拿三双布鞋，一个水壶，一件衬衫？”

钟明义：“嗯。”

章彩儿：“就不知道去厨房里倒腾点吃的带上吗？”

钟明义：“吃的留给姐弟三人行了，我一把年纪，少吃点！”

章彩儿瞪了钟明义一眼，然后走去厨房，用钥匙打开柜子，里面有一袋新鲜的糖酥馍，她留了三个，把其余的拿了出去。

章彩儿：“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些糖酥馍都是昨晚连夜做的，这次出门刚好带上。”

钟明义摆了摆手说：“不要不要，留给孩子们。”

章彩儿：“留了留了，糖酥馍是你最爱吃的，带在包里慢慢吃，别给别人吃啊！”

钟明义：“行，那你装上吧！”

章彩儿装完糖酥馍后又去厨房里提了一小桶酸奶出来，对钟明义说：“这桶给你弟送过去吧！”

钟明义：“嗯，还剩几桶了？”

章彩儿：“给黑嫂送去一桶，我娘家一桶，你弟一桶，再剩两桶呗！”

钟明义：“你娘家人吃啥酸奶？”

章彩儿大吼：“我娘家人咋了？就不准吃酸奶了？”

钟明义：“我不是这个意思…”

章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边捶地边喊道：“你看不上我娘家人，我知道，但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你屁的本事没有，去内蒙古给人看牧场半个月，工资没领着，拎回来五桶酸奶，我也没说啥，你倒好，还不依不饶了，你那破酸奶我娘家人还喝不起了？”

钟明义也开始大吼：“我什么时候不依不饶了？你个死娘们！”

“嚷嚷啥？又哭又嚷的还要不要老钟家的脸面了？”钟鸿站在大门口，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问道。

章彩儿一下子从地上起来：“爸，你回来了？”

钟明义：“爸。”

钟鸿耷拉着脸进来：“回来了？”

钟明义：“嗯。”

钟鸿：“又没工资？”

钟明义：“嗯。”

钟鸿：“没用的东西，看看你弟！”

钟明义没出声。

钟鸿：“又要去哪儿？”

钟明义：“跟着戈芦去卖衣服。”

钟鸿：“哼！”

拾掇完了，钟明义问章彩儿：“钟芜和钟梓呢？”

章彩儿还堵着气，口气闷闷的说道：“钟芜带着钟孜去我娘家送酸奶了。”

钟明义：“哦，以后尽量自己去，小孩子出门不安全，这两天听见有人贩子啥的到处乱窜，抓孩子去卖掉。”

章彩儿：“哎呦喂！两人都多大了？哪听来的这些话？”

钟明义：“小心点还是好的。”

章彩儿：“好好好，知道了！”

钟明义：“那我走了，来了给钟芜他们说一声我回来了。”

章彩儿：“知道，别啰嗦了，快去，去晚了又挨骂。”

钟明义：“爸，我走了啊！”

钟鸿摆摆手说：“回来！”

钟明义：“怎么了？”

钟鸿：“过来！”

钟明义走过去，钟鸿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说：“拿着。”

钟明义：“爸，你贴补家用，我用不着。”

钟鸿：“让你拿就拿着。”

钟明义：“爸，我…”

钟明义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燕琴从西房那边出来说：“哎哟！爸这是又给大儿子贴补呢？”

章彩儿笑着说：“没有没有，燕琴，你听错了。”

燕琴瞪了章彩儿一眼：“我听的可是真真切切的，爸不就是疼大哥嘛！”

章彩儿：“弟媳这是哪里的话，爸就两个儿子，都疼，都疼。”

燕琴：“哦？也是，要是大哥出息点，爸也不至于每次大哥一出门就给他贴补钱，不像明城，自己有工资，也用不着爸贴补。”

燕琴说完，章彩儿脸一红就跑去东房了。

钟鸿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说：“我的工资，想给谁就给谁，你一妇人家，哪来那么多话！”

燕琴嘁了一声就会西房了。

钟明义：“行了，爸，我拿着，那我走了啊！”

钟鸿：“去吧去吧！”

寂静的风，似止的水，吸饱血后平躺着的蚊子，漆黑的屋内围着灯泡不停地打转的飞蛾，还有慕家大院里在床上不断叫唤的黑嫂。

黑嫂身边围着慕瘸子，慕家几个儿子。

黑嫂痛苦的呻吟着，两手紧紧的攥着被角，大声的喊：“快去叫人啊，我受不了了…”

慕瘸子：“叫去了叫去了，慕急已经去了，你说你都生了十个了，还有啥受不住的？”

黑嫂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鬓角流下的汗浸湿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