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牛头人（二） (2/2)

村民们将信将疑，旺度抹了把婴儿流下的鲜血，老人心地把婴儿抱过来：“湿婆神降临人间，必以牛面示人。”当他目光触及婴儿被扯断的脐带时，面色一变，又立刻掩饰道：“要杀孩子，先杀我。”

老饶年龄无从得知，在村里所有人有记忆的时候，老人就已经是现在这副苍老的样子，如同村中央那颗古老的棕榈树，皲裂的树皮刻着岁月的痕迹。

既然老人如此，村民们自然不敢违抗。虽然他们崇拜湿婆神，并且由此而尊重牛，但是一个人如果长出了和妖怪一样的牛头，却又是另外一种心态了。

德鲁什么也不敢抚养亲生骨肉，老人只好颤巍巍地抱着婴儿，回到村东头独居的屋。

自此以后，老人每都会挨家挨户讨食，一口米粥，一碗菜汤，先放到自己嘴里温好，再喂给德鲁。

德鲁总是会伸出粗糙的舌头，将老人嘴里的食物舔舐干净，就像一头牛。

只有看到德鲁吃饱了沉沉睡去，老人脸上才会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却有一抹深深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