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1/3)
梧桐心急如焚,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拼尽全力。/p
她抓起船桨,竭力跟在赵三羊身后划去,以免他遇到意外。/p
南星一直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找到备用船桨,也跟着她一起划。/p
赵三羊逆水而上,飞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游到周磐安身边,冲他伸出手:“周大哥,把手给我。”/p
周磐安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嘴里灌满了水,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模样奄奄一息。/p
赵三羊咬咬牙,绕到他背后,准备抱住他。/p
谁知周磐安回光返照,身体一扭,死死抱住他的脑袋。/p
“救我!救救我!我不要死!”/p
他面色狰狞,手指用力到发青,犹如抱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赵三羊猝不及防,被他往水下压去,灌进了好几口水。/p
“咳咳……周大哥,你快放开我……这样我游不动……咳咳……”/p
周磐安哪里听得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松手,要活!/p
赵三羊没办法喘息,眼前开始发黑,耳朵轰鸣。/p
千钧一发之际,梧桐和南星齐心协力把船给划了过来。/p
她一桨就把周磐安给拍晕了,将他拉上来之后,又向赵三羊伸出手。/p
赵三羊死中求生,欣喜极了,笑着冲她伸出手,露出八颗大白牙。/p
两人指尖相碰,梧桐刚要使力,突然一个巨大的浪头铺天盖地的拍过来!/p
这一浪携排山倒海之力,直接把众人给拍懵了,眼前除了浑浊的河水,什么也看不见。/p
等浪头散尽之时,再看水面,哪里还有赵三羊的身影!/p
梧桐的指尖动了动,仿佛上面仍然残余着对方的温度。/p
她惊恐起来,大声喊道:“三羊!赵三羊!你在哪里?”/p
水面茫茫,一望无际,除了决堤口处河水奔腾的巨响外,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她哀戚的呼唤。/p
没有人回应。/p
山顶最后一小块地也被淹没。/p
飞奴在天空盘旋,因为找不到主人的肩膀,迟迟不肯落地。/p
梧桐不肯放弃,拼命划动船桨,嘴里不停喊着赵三羊的名字。/p
如此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南星看不下去,伸手拉了拉她的腰带。/p
梧桐心口又闷又疼,手指一松,船桨滑落,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来。/p
若兰跪伏在周磐安的身旁,周磐安依旧晕着,没有醒来。/p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梧桐的脸,缓缓弯下腰,把脸贴在周磐安的胸膛上,轻轻抿了下嘴唇,觉得自己没有选择错。/p
入夜。/p
村民们各自安睡,因为物资大多被冲走了,所以晚饭吃得很不丰盛。/p
梧桐半睁着眼睛躺在帐篷里,帐篷还是帐篷,里面却只剩下两个人。/p
飞奴在外咕咕直叫,饿的,不肯吃食。/p
水再没涨,仿佛恢复平静。/p
若兰抱着一个小包裹走过来,掀开他们的门帘,轻声叫道:“梧桐……”/p
梧桐看了她一眼,撇开脸。/p
若兰走进来,跪坐在她旁边,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p
就着月光,可以看清里面全是金银首饰。/p
“这是周磐安他爹让我拿来的,说感谢你们救了他儿子的性命,你拿着吧。”/p
梧桐摇头,冷冷道:“不要。”/p
若兰往她手里塞,嘴里劝道:“你别客气,这是应该的……”/p
梧桐忽然坐起身来,把她的手猛地一甩,包裹便飞了出去,散落满地。/p
若兰愣住。/p
“客气?我没有客气!不是你说的吗?吃国家一口粮,那么用命救人也是应该的,应该的事情何须什么感谢?”/p
梧桐声音冷得像冰,眼眶却是不争气的红了。/p
若兰低着头咬嘴唇:“对不起……”/p
“你没有对不起我……”梧桐再也忍不住,按着额头,哭泣出声:“是我对不起赵三羊。”/p
他说他家世代都是当兵的,以后他的儿子也要当兵,他的孙子也要当兵。/p
说这话时他笑得很灿烂,牙齿很白。/p
是她一时糊涂,夺走了他的机会。/p
他还那么小,小小年纪就进军队打战,梧桐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上高中。/p
他从来就没有享受过一天。/p
浓浓的内疚感蔓延至全身,她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p
赵三羊那么好,用他的命换周磐安的命,不值!/p
若兰跪了许久,脚都麻了,也没见她再说一句话,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哭。/p
她只好站起身,把那些东西都捡回来,一样样装好,轻轻的放在梧桐手边,然后离去。/p
门帘放下了,南星坐起身来,用他纤细的胳膊抱住梧桐。/p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p
他想。/p
天色刚亮一点,梧桐就带着南星,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p
周老爷家的大帐篷没了,所有人都在露宿。/p
若兰坐在她的草席上看了许久,直到梧桐登上床,终于忍不住,还是跑过来送送她。/p
“这些干粮你拿着,路上吃。”她抹抹泪,说:“周磐安本来也要来道谢的,但他得了重感冒,脚上也受了伤,爬不起来。”/p
梧桐接过干粮丢进船舱里,没有回话。/p
南星划下第一桨。/p
若兰用力抓住梧桐的手,恳求地看着她:“你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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