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水落花两心仪 (2/2)

他轻轻一笑，眼中一片澄澈无害：“我若不住手，你会怎样？”

“我！我……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登徒子！下三滥！”夏末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他却依旧觉得不够，似是还想再挑战她的极点：“你舍得么？我长得这么好看……”

她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是，他是长得好看，但是长得好看便可以这么为所欲为么？长得好看便不会引起别人反感么？长得好看便可以耍流氓么？她想用力将他推开，却是徒劳，她恨恨发问：“是不是你！给我吃了软骨散？”

苏澈手指滑到她锁骨，微微一滞，盯了她双眼眼眸一眯：“你看公子像这样的人么？”

“不是你会是谁？”夏末开始有些底气不足。

苏澈将手指滑向她肩膀，这肩头浑圆如玉，淡淡散发着少女独有的光泽，它就在那里叫嚣着，它就在那里嬉笑着。苏澈将她滑下肩头的衣襟拉好，才淡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衣服开了。”

夏末却突然间红了眼眶……一股屈辱感升腾而上。

苏澈见她红了眼眶，目色柔和，轻轻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知道你现下为何浑身无力？”

“为何？”夏末双目充满了诧异。

苏澈心中微微一叹，这傻丫头。他正色道：“那车夫老周的烙饼上涂了‘流水落花’，你既懂些医术，该知道此毒吧。”

夏末心中一惊，原来又是冲着她来的！她闷闷道：“知道，此毒无色无味，不可触碰沾染，否则必七天不能恢复常态。”

苏澈淡然一笑：“你既懂医，为何处事还如此不小心？与你一路，却为何如此多仇家？我本不该问，只你若继续这样，总有一天命丧人手！”说到后面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

夏末听他这样一番训斥，也觉有理，竟非但不觉反感，反多了一丝亲近。她自小无父无母，由师祖抚养长大，有过错时他也只淡淡提醒。师父虽对她好，但是却不亲近。师兄弟们更是百般让着她。现在听苏澈一训，知他为自己担心，竟微微有些感动。

苏澈自架上取下晾干衣物，帮她穿了，才问道：“是要继续上路还是填饱肚子再说？昨日你袋里干粮我已尽数丢弃了。”

她才觉出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垂了眉眼低声道：“反正货物也弄丢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苏澈轻轻摇了摇头：“那好，你随我一起去。”

昨夜一场暴风骤雨，今早天已放晴，阳光自那枝叶间跳跃，斑斑点点煞是可爱。林中空气润泽，花草吐芳，泉水叮咚。

夏末走得极慢，苏澈却也不急，揽了她腰间，助她行走。

夏末俏脸一红，瞪他一眼。苏澈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温暖一笑：“我是看你行动不便。”她却也不再多说，只默默随了他往前走。

行到一条小溪边，夏末止住了脚步：“我想喝口水，洗把脸。”

苏澈依言搀她立于溪边一块石块上，静静站在旁边等候。

夏末踩在石块上，觉出石块并不平稳，却也不甚在意，只弯了腰下去待掬起一捧水来。若是平时，以她身姿根本无须顾及脚下石块松动。

那石块随着她下蹲动作左右摇晃，她惊呼一声，想要自救却无能为力，眼见着自己将将就要栽倒在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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