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脱离慕家的代价 (1/2)

武南一个破旧的客栈里，慕篱面无血色静静的躺在**上，胸口处的伤口已被用白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

屋子正中间那张看起来快要散架的桌子旁，坐着李月颜和林洛忻，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紧绷。

静默了半响，李月颜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要去找她！”

“不行！”林洛忻面色不渝的出口打断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朝廷的人在追杀我们，你这样贸贸然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是我妹妹！”李月颜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因为放大听起来有些尖锐。

“颜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想过没有，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怎么可能活的了命。”林洛忻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面色间带了些温柔，“等过上几天，我们脱离了那群锦衣卫的视线，我陪你去找可好？”

“过上几天，等过上几天她该死无全尸了！”李月颜语气间有些罕见的伤感，“我一直都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存在剥夺了母亲对我少有的关爱。我承认，我曾经很讨厌她，甚至有时候我就在心里想，她为什么不去死了，若是她不在了，母亲也会慢慢开始关心我。可是……可是，我没想到，等我亲眼看到她坠崖的那一刻，内心的恐慌和罪恶瞬间充斥了我的身心。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想要她去死的念想太过强烈，老天爷都听到了。可是洛忻，我后悔了，她又有什么错，她也不过是我懦弱无能的借口。我恨她讨厌她甚至想伤害她，无外乎是因为我不敢向母亲提出要求，不敢向她索求母爱。我一直都在嫉妒玉玲珑！”

她说的语无伦次，神色间染满了浓浓的悔恨，声音里都带着阵阵的颤意。

林洛忻上前将她拥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不关你的事儿，她的坠崖是个意外，你不要太过自责。”

“若不是要护着我，慕篱也不会离开她身边，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掉到悬崖下面去。”女子漂亮的脸上，满是失落与悔恨。

林洛忻见不得她这样无精打采，毫无生气的模样儿，“慕篱是你的暗卫，不管他是因为职责所在保护你，还是感情至上去护着玉玲珑。这些都是他的选择，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的身上。颜儿，你跟我回燕国吧，到了燕国，李浔阳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追杀你，就算他不顾及两国和平，我也有足够的能力护着你！”

李月颜想起林洛忻曾经对她说过，是否要做他们燕国的新嫁娘。可是，他们之间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李月颜闭了闭眼，眼角处落下一滴晶莹的泪花。前些日子他莫名其妙的与自己疏远，话都不说决绝的离开。而现在，他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得，开口就要她随他去燕国。

他凭什么笃定，她李月颜会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得，就这么没脸没皮的随他回去！

林洛忻见她没说话，垂着眼睛靠在自己的胸口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子间略过一抹伤痛，若是她答应随自己回去，他可以放弃仇恨，放弃曾在母亲墓前发过的毒誓，甚至待李浔阳不再寻她的麻烦之后，他可以放弃燕国的一切，带着她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一起度过下半生。

可若是她不愿意，执意要回林湘冉那里，他又该如何选择？

想起林湘冉，林洛忻一向柔和的面色上，略过一抹恨意，随即稍纵即逝。

慕篱是在一阵吵吵囔囔的声音中醒过来的，身体的本能让他瞬间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待听出是李月颜和林洛忻的声音时，这才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他的珑儿……

昏迷的时候，梦里一遍一遍的播放着玉玲珑坠崖的那一刻。她无助的眸子，她恐惧的神情，她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还有她怨恨的眼神。

心口处的伤口又在隐隐的泛着疼，可慕篱知道它并不是因为受伤才疼痛，而是因为他的珑儿掉进了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难受的喘不过气。

他人生中的前二十三年都在为慕家做事儿，是慕家给了他生命，给了他现在的一切。他从未对慕家所做的决定产生任何的疑虑，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慕家吩咐的任务，他一定会去做。

而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了。二十三年的服从，应该还的清自己欠下的债了吧。

“你醒了？”耳边传来男子淡淡的询问声，打断了慕篱心头的思绪。

林洛忻的功夫虽是不及慕篱，但他情绪波动太大，想不让人察觉到他醒了都难。

“恩。”慕篱应了声，撑着身子慢慢的坐起身来，抬头看向屋子里相拥着的两人。

李月颜见状，不着痕迹的推开林洛忻，面色淡淡的询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小姐关心。”依着慕篱的性子，就算是疼的要死，他也不会说出来。

“那我去给你端药。”李月颜说着，避开林洛忻探寻的视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月颜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慕篱和林洛忻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慕篱先开了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猜到了吗？”林洛忻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抬头看向慕篱。

慕篱蹙了蹙眉，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林洛忻也不催他，撇开头看向窗外，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