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解脱 (1/2)

如果要救一个将死之人，你会怎么做？

曾经，玄道上有高人这样问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给了他一个穷其一生都没有领悟的答案将心交给恶魔。

“我听说，那个小女孩是你，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叫沐凌的孩子？”无垢城内，安静的灵舍中，唐指着水幕中的光点，好奇的望着主座上闭目养神的殷素。

动了动双握的双手，殷素冷笑一声，不屑的回答：“我比她做的更高明。”

“何以见得？”

“锁魂符就算治好了无的病，痊愈之时，他的灵魂也将同符纸灰飞烟灭。”殷素清冷的声音，完全是在公式化的述说。

但唐精明一世，待在古阁的那些无聊日子，他早就分析过殷素，自然清楚，殷素的言下之意，说的其实是自己。

从某个起点来看，殷素和沐凌一样，都想救一个自己很重要的人，可惜的是，沐凌不懂召唤，她没有殷素那么好的天赋，同样也没有殷素的那种耐性。

殷素可以耗尽一生，去唤醒她身后的恶灵，沐凌却无法忍受一个人前进，所以沐凌最后明白锁魂符的弊端后，依旧没勇气自行了断，反而一心期待无垢城的审判。

水幕中的光点已经消失，黑暗中现出了秦影等人的身影，唐高深莫测的笑问：“你不去追捕无的灵魂吗？他应该也化灵了。”

“不用了。”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安详的灵舍中，多出一股晦气。

逆光之下，一身白衣的男人缓慢靠近，看清他的模样后，唐诧异的伸出了手，指着他道：“你是严烨？”

“十三年前严烨就死了，他是亡屋的主人。”

“也是灵！”感应到男人身上相同的气息，唐再次恢复微笑。

没有理会他，殷素睁开眼，略显不耐的瞪着男人，问道：“你很闲吗？”

“才看到你递上去的提名，当初我和你的交易，好像没提过，这么早就让小影继承家主之位。”

“你也说了，你没提。”清冷的话，清晰的提醒着某个事实。

恍然大悟的男人，精致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在唐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拂袖坐到一旁，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那好，从现在开始，所有事情的结果不如所想，亡屋就请你自己去管吧。”

“好。”干脆利落点头，殷素神情为变，男人却像打赢了一场胜仗，笑的唐毛骨悚然。

灵舍里的交流，幻境中的秦影不可能知道，沐凌的灵魂已经散尽，最后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孩，背卖力的追逐着前面的黑影。

心中一动，秦影不知为什么，居然伸出手朝沐凌唤了声。

本以为那个女孩还和往常一样，不会理睬，哪知她不仅转了身，还冲秦影挥了挥手。

她说再见。

秦影知道，那是再也不见的意思，但她知道，沐凌已经得到了解脱，灵魂散开的那一刻，她领悟了生死，自然也领悟到了，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无知道了一定会高兴，至于无还能不能平安活下去，已经不再重要。

“我们走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秦林柔声提醒。

光点消失的时候，他感应到了不少术力，努力接触下来，他已经恢复了两成术力，即使秦影不搀扶，他也能自己行走。

见他恢复，最开心的当属秦影。

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秦影刚想乖巧点，带着秦林回家，站在一旁看戏的女孩，却伸手挡住她，冷冷的望着那扇开着的红漆木门。

清晰的听见木门移动时发出的咯吱声，秦影下意识抬头，见秦林摇头，这才缓缓点头，安心的等待对方的动作。

“咳～”

轻咳声急促而低沉，病殃殃的男人扶着木门缓慢走出，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去周围寻找，确定不可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后，才将目光放在女孩身上：“你是严影吧，凌儿常常提起你。”

“凌儿？你就是无？”女孩皱了皱眉。

她和秦影算是同一个人，即使她遮挡的严实，秦影一样可以看清男人的模样，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当然成了女孩反问的根源。

“是。”无点了下头，看到秦林未能好好收起的袖剑藏锋后，倒退了几步，惊恐的指着女孩道：“你……你们是零族人？”

因着他的话，秦林低头看了眼藏锋，随即从女孩身后走了出来：“我姓秦，和零族没有关系。”

“秦家老宅的人？”无深锁的眉头并未解开。

秦影瞧出他在担心，可秦林暗示她不要现身，她只好乖乖的待在女孩身后，借用女孩的眼睛，去看发生的一切。

“沐凌已经死了，用的是严家的传承道术往生，也就是说……”

“魂飞魄散！”

秦林还没说完，无就镇定的给出了答案。

从沐凌最后的记忆中，秦林并没有看到无的身份，他猜想，沐凌应该也不清楚，那个一心想要救自己重要之人的女孩，实际上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很不幸的是，这张白纸被很多窥视的人染成了黑色。

沐凌从未想过无的身份，她在乎他，真正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而非他拥有的身份和低位。

但秦林只是碰巧路过的行人，他不得不在意无的身份，毕竟严家没落后，它的传承道术已经很少有人听闻，可无却清楚的让人心惊。

察觉到秦林的警惕，无突然仰头大笑，笑着笑着，他身边居然也出现了一个和他模样一般，却和夜色交融的男人。

“你也是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