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魔灵本无情 (1/2)

“寂寞？”霁月听了小灰这样的一个问题，却是略微愣了愣，似乎心中对于“寂寞”二字很是陌生的样子。过了会儿，霁月才温然一笑，柔声答道：“你们妖界的仙灵精怪，乃至于仙界、道界、人界、鬼界的生灵，都是有七情六欲、有爱恨嗔痴的。——哪怕仙界的神仙们本应该是逍遥物外，道界的修道之人本应该是清心寡欲，然而心中其实都还难免会有情，有欲念。有七情六欲，有爱恨嗔痴，所以才会在有些时候觉得寂寞吧。作为魔，是心中总有执念，执念甚深而永不得解，才谓之‘魔’。然而魔心中的执念，却永远都不会是因为‘情’。——无情无欲，自然也就无所谓寂寞了。”

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么？

小灰心中惊讶，一直以来自己印象中那执念甚深、如痴如狂的魔灵，竟然原来都是从来没有爱恨嗔痴、七情六欲的所在么？

——那倒当真是，并不会感觉到寂寞的了吧。感觉过温暖才会害怕寒冷，经历过爱恨情仇才会明白“寂寞”为何物吧！

从前小灰就曾听说过人间的一句话：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如今想来，霁月此言，倒是很有道理。

之中这一间小小的卧房里，窗外有朗朗月光投进，门里有霁月眉眼柔然，小灰一时之间只觉心中聊聊然似有所感、而又空空焉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一时间只是静默

霁月却是很快就已经将手上的胧草都敷在了小灰身上的伤口上面。刚刚好将他采来的胧草用完。

霁月看了看小灰身上所受的外伤，又抬起小灰一只前腿来，在上面虚虚地搭了三指，似乎是在诊脉的样子。

小灰被霁月抬起自己一条前腿的动作从茫茫然的纷乱思绪中唤醒了神智，看到霁月在给自己诊脉的样子，神情很是认真专注。

过了片刻，霁月将小灰那一条前腿放下，对着小灰叮嘱道：“你身上这些擦伤并不碍事，既是已经敷了胧草，应该三天之内就可以痊愈；背上被那白虎咬伤的地方就严重些，但也只是皮外伤，好在并没伤到筋骨，过些天也自然会好。小灰，你只须记得，在身上这些伤口痊愈之前，不要碰到水就是了。只是你腿上像是扭伤了的部分，在刚刚又受到了不小的震荡，似乎是变得更为严重了一些。这段时间，你就尽量不要外出，尽量卧床静养，切记万不可再让腿上扭伤的部分受力了。我刚刚为你诊脉，似乎你在今天已经服下了治疗腿上扭伤的药物。——想来应该是百花谷之中有人为你诊治。这药物是很对症的，你只管遵照为你诊治之人所说的用量来按时服用，静养些日子也就应该能够恢复到行动自如了。”

小灰认真听了霁月嘱咐的话，一一应是。等他说完了，微笑道：“霁月你竟然还懂医术你好像什么都精通的样子，好厉害呀！百花谷中为我诊治的是看管这明日阁的桦奶奶，她老人家似乎医术也很厉害的样子。——我就什么都不会。”

小灰是回想起了今日白天里的时候，自己在下山到百花山主峰北面的山谷中泡温泉之前，在明日阁院落中见到的，桦奶奶和明芳一起翻捡药材的情景

今日白天里，上午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一派兵荒马乱。明日阁中冬考结束，绮云在彩铃与小灰进行最后一场剑法比试的时候突然从口中飞射出三枚毒针来偷袭小灰，导致最后彩铃与绮云一起被百花谷逐出了师门。

然而篱陌带走了绮云与彩铃之后，敏之与灵水也就先行离开了，左右今日里再没有什么事情。

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院落里面的两个日级弟子与桦奶奶一共三人，都是几乎在安睡的状态中度过的。风雪初霁、云开日出的冬日里，下午的时光也是安安静静的悠然而逝。

一晌酣眠，等小灰从睡梦之中悠然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分。夕阳昏黄的余晖从窗外照射进了房间里面，直让小灰一时之间分辨不清今夕何夕了。

稍微出了一会儿神，小灰才被后腿上面扭伤的部位传来的隐隐的疼痛感拉回了心神。

左右今日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小灰想起上午的时候灵水师姐告诉自己说百花山主峰北面的山谷里面那一池温泉的泉水很有可能对自己后腿上面的扭伤的痊愈能够有所帮助，而且好歹能减轻些疼痛小灰想了想，就打算去到百花山主峰北面的山谷里面那一池温泉里面泡上几个时辰，等夜深了再回来明日阁院落中自己的房间里面睡觉。反正今天下午已经睡了这么久，想来晚上比较早的时候也是不会感觉到困的。

于是小灰从床上爬了起来，撑起身体就要往地面上去，才忽然想起自己后腿上面的扭伤是不能吃力的，就赶紧止住了自己往床下去的身形，运转起自身灵力来施展腾云驾雾之法，才用灵力催动着自己向房间外面而去。

桦奶奶与明芳倒是早就已经睡醒了的样子，正在这遍洒了夕阳余晖的明日阁院落之中，两个人站在院落中间围着一方长长的方桌，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小灰催动灵力施展腾云驾雾之法，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桦奶奶与明芳正围着摆放在两人中间的那一方长长的方桌在翻捡着什么。

小灰细看去，那一方长长的方桌上面竟是摆放着许多晒干了的植物根茎、花叶一类东西——像是药材的样子，而且在方桌正中间还摆着两个大瓷坛子，就和上午的时候桦奶奶领着明芳到明日阁院落里面那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