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来人亡 (1/2)

张硕独自一人乘车来到江边，在一家小店外的木椅坐下。店内老板娘在店内热情地准备餐点，对张硕微微一笑，示意他稍等。“人来人往？”他抬头低声念着小店的名字，而后背靠木椅，失神地望向江面，酒色夕阳缓缓西沉，江天一色，的确是人来人往。他摘下眼镜，闭上眼疲惫地垂下头，零散的画面混乱的蹿入脑中，是那些回忆。“嗨，我叫江川。”那个人稚气的脸上带有阳光般的笑脸，捡起张硕碎掉的眼镜，递给他。“谢谢。”张硕轻声说。“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那个人搭过他的肩，伸出大拇指指指自己鼻尖，“谁再打你，我就打他。”张硕愣愣地看着那张还贴着创可贴的脸。“江川！你在做什么！”雨水不停打在脸上，他艰难地睁着眼大喊。“哟，你怎么来了，哎哎，他说话太难听，我让他闭嘴。”江川回头坏笑着看他，仍不忘踢一脚躺在地上的男生。“我说了我没事，别招惹他们！”张硕扯过江川，担忧地喊到。“现在已经招惹了，还能怎么办。”江川无奈地说。“就在那儿，那边，不远了，江川在那儿。”“还有那娘娘腔？”“哟，江川你在女朋友面前耍帅呢吧。”不远处传来嘈杂声，高年级的几个好事的不良少年跑来。看见地上躺着自己的兄弟，不怀好意地和江川两人打趣道。见对面来了好几个人，张硕怕得发抖，低声叫着江川，怕他再打上去。江川抓住张硕手腕转身就跑，“惹不起就跑呗！”随即在淋漓的雨里大笑起来。“我们高中一起出国去日本吧。”仍然是那个充满阳光充满能量的声音。“好啊。”张硕想也不想地回答到。“对不起，我不能去日本了，我爸让我去美国念高中，之后继续在那边念大学。”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会回国吗？”“会啊，偶尔回来。”“哦，偶尔。”“爸妈因为公司原因，调取美国，所以我们…要在那边定居了。”没有笑意，带着一些愧疚。张硕沉默半晌，而后扬起脸随意一笑：“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日本，到时候艳羡死你。”“哈哈，那你可一定得去啊！”“张硕，我在这边喜欢上一个女孩儿了。”电话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张硕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紧抿双唇，被黑夜压得喘不过气，没有说话。“哟，你倒是帮我想想，我该怎么追她啊，你可是我小弟哎。”那头的声音再次想起。“你叫她快跑！然后你再追上去。”张硕深呼一口气，轻轻说。电话那头笑起来了，永远那么爽朗。张硕也跟着轻声笑起来。人一旦陷入回忆就很难抽离出来，那些温暖或悲伤的情景，那些熟悉的笑脸，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回放，那么近，却触碰不及。“哟，人来人亡！”一个健硕的身影遮住了自己头顶夕阳的光芒，张硕的思绪窜回现实。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古铜色的皮肤，脸上有一块青紫，像是刚打完架，他看着小店的照片戏谑地喊到。老板娘看看在座的客人，满脸黑线，气冲冲地跑出来：“马杰！你整天不好好上课，就知道到处打架，回到自家店里也不积点口德！”马杰对张硕摊摊手，做出无辜的表情，然后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嗨，好久不见。”其实他在老远看见张硕的时候本想转身就走，因为之前的告白让他感觉太尴尬，但是忽然瞥见他落寞的神情，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了过来。“好久不见。”张硕刚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还没调整好心绪，语气淡淡的，“这是你家的店？”“对啊，不错吧。这里的装修还有招牌都一手由我打造。”马杰得意地笑起来，大声喊到“只是招牌写错了一个字！人来人亡！”“马杰！！！”老板娘听他还在说“人来人亡”，气得快要头顶冒烟了，拿着扫帚从店内冲了出来。马杰见状，站起身四处躲闪，一边跑一边笑着喊：“好了好了我错了！别逗了！妈！妈！我朋友在这儿呢！”老板娘放下扫帚，瞪了一眼马杰，对张硕说：“他就这死样。别理会他。”张硕被他两逗笑了，温和地说：“嗯，我知道的阿姨。”oh…那张梦幻地笑脸，真是与我绝配的恋人。马杰站在老板娘身边痴痴地看着他，“哎哟！”他吃痛地捂住后脑勺无奈地看着老板娘。“傻站着干嘛呢你真是。”老板娘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儿子，摆摆手回到了店内。张硕微笑地看着这对母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在马杰身上看到了江川的影子，眼神又暗淡三分。“啊——景色真不错。”马杰假装没有看见，别过脸懒洋洋地靠向椅背，自言自语道。张硕有些讶异地盯着他看，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手机不适时地响起，张硕犹豫半晌，还是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江川。“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欸！”电话那头江川语调欣喜并没有一丝不耐。“什么事？”张硕没有欣喜，尽量平淡地回答。电话那头一顿：“怎么了？你该不会上高中又被哪些个变态盯上了吧？”“不是。”“那就好，哥们我虽然人在国外，但是还可以叫别的人帮我罩着你。”电话那头大套的说。“不用你操心，搞得我像你的女人。”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在那边听来就像是傲娇一般：“我想你现在肯定是坐直了身体，挺起胸膛义正词严的表情吧，哈哈哈。”张硕下意识地四下瞅瞅，自己还真是坐得笔直，无奈地笑笑，他的玩笑他已听不下去，赶紧问到：“到底什么事？”“我和她在一起了。怎么样？厉害吧！哈哈哈……”马杰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