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雪了 (1/2)

接下来的时间，蓝翎风先把医生的口给封了。第二天就和言清去了坡村。

坡村的冬日比市内更冷一些，恰逢下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像被是困在笼中的鸟儿，终于得到了自由，使尽全身力气的在空中飞扬，跳跃。任性的闹了一整天后，终于还是累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周围也经看不到路了。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小孩兴奋的在门前追逐，大声的欢笑，声音几乎穿透整个村庄。通红的小手掏起一把又一把的雪团丢向同伴。然后又哈哈的大笑跑开。冰冷的天气似乎没有对他们造成困扰，漫天的雪花像是冬故娘送给他们的礼物。齐小腿的雪淹没了他们的鞯子，也没有阻碍他们继续嘻耍的步履。

焦急的妇人在门前大声的呵斥着，这么冷的天，担心冻坏了。衣服打湿了可是不好干。孩子们对她的声音不闻不耳，显然这样的唠叨也是听多了。早也见怪不怪。孩子父亲在门前伸了个懒腰。妇人看了看一旁嘴角翘起的丈夫，拿他出气，就你做好人，也不管管。

孩子父亲又笑了笑，这样的大雪好几年都没有出现了，他们高兴就让他们玩一下，明天就过年了。妇人又喃喃自语了一陈。转身回屋了。

言清推着蓝翎风，把他放在门前，又拿了一床毛毯搭在他腿上，盖严。然后又从屋内找出热水袋，加热放在他手上。他笑言，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老头子晚年身体不好。老婆子在一旁细心照料。

言清听到心里突然一慌，拿热水瓶的手抖了一下，眼里被开水升起的雾气打湿了，有点看不清。吸了吸气。而后抬头看他。调皮一笑。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那几天的日子飞快而过。蓝翎风在坡村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回了医院。在去美国的前一天，和言清打了个电话，要她别当心。好好照顾自己，平时一个人要小心一些。声音很认真，没有平时的嘻闹。

言清的日子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仿佛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江帆和宋小宁有时也来找她，看她始终怏怏的，也劝慰了她好几次。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太晚了，虽然也经是早春，却还是冷得让人不想出门。连空气中呼出的气都是带着雾的。

周六，言清如晚常一样，一人走在校园旁的林阴小道，这条小道是通往学校旁北门的一条捷径。路边有勤工俭学的同学摆着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嘴里喊着同学。卖一个，纯手工的，这里每一个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是我们自己亲自设讦动手做的呢，和外面不一样。

言清不由转头去看。顶着一顶粉红毛线帽的女孩见她看过来。忙对着她介绍。同学要卖一个吗，可以送给你男朋友或是心仪的人，说不定他收到会很喜欢呢。

言清眼睛在上面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一个平安节上。而后又摇了摇后，对着女孩谦意的笑了笑离开。她也经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的腿怎么样了。

那天他突然抬头问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是慌了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转身就要跑。他却一把拉过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说，我给你看。她的手被他攥着，很紧，慢慢低下头，她不敢看他的眼。

他却又松开了她的手。慢慢推动轮椅，来到房间，一只脚站起，撑到床边，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很厚。裤子也是宽松的，弯下腰去，慢慢的卷起裤腿。

言清抬头，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还是感不到温暖。那边的阳光也是这样没有温度吗。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从旁冲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看着言清，样子激动。半晌后猛的抱住她。口中呜咽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言清任她抱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双手就那样的垂在两边。

妇人自言自语半晌不见动向。终于松开手。神情悲伤。“清儿，我是妈妈啊，你不记得妈妈了。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妈妈对不起你。”

路边不停的有人望过来。言清咳了咳两声。并没有做回答。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妇人年纪并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面容艳丽。虽然刻意打扮过。任可以看出一丝妖娆。身材也保养的很好。

等她说完。没有再开口，言清说，很晚了。要是没有事了，我就先走了。

妇人见她要走。红了眼眶又要哭。：“清儿，你在怪妈妈吗，妈妈知道，这么多年了。妈妈一直很想来见你，可……可妈妈是有苦忠的，妈妈也想来看你。可妈妈不能来见你。你现在不认妈妈，妈妈也不怪你。妈妈……妈妈只是想来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只是想看你一眼……”

“你现在看到了，我过得很好。要是没有别的事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清儿，你不想见到妈妈吗？你恨妈妈？”美艳妇人未语泪先流。神情哀伤。

“那不重要。重要的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言清语气平静。双眼像是看着她，又像没有看她。让人看不出喜乐哀伤。

“好，你过得好。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妈妈……”妇人停住，而后又带期代的看着她，“妈妈可以和你一起吃个饭吗。”

言清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是一片土黄。看不到星星。城市的夜空被灯光反照着，反复黑暗跟这个城市是没有关系的。霓虹初上，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天的生活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