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秦时明月14 (1/2)

卫昭醒过来的时候，身上一阵绵软无力，但是右臂上似乎触到一个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物体。他微微侧头看过去却见到趴在床畔的秦挽月。

此时约莫是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扉洒进屋里来，光线还算亮堂。再见秦挽月，许是因为累及，白皙的小脸有些消瘦，透着点苍白。卫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往那张脸抚去，流连悱恻。

秦挽月并没有完全睡着，卫昭温热的手触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一睁开就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幻象。

卫昭昏迷的这几日，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午夜之间，她常常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唤醒，以为是卫昭在唤她，睁开眼看向卫昭，他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才发现不过是自己做梦了。

没一会儿，那温热的触感忽然离去，秦挽月心慌地睁开眼，却撞入一双清澈乌黑的眸子里。

“卫哥哥！”秦挽月惊喜地扑上去。

卫昭终于醒了！御医说过只要他没有发烧，又很快醒过来，那么便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挽月。”卫昭抬手想要抱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劲，刚刚抬起，就又掉落回床榻上。

“我的手......”卫昭声音里夹杂着一抹的颤抖。

“卫哥哥，不要紧的，大夫说会慢慢好起来的。”秦挽月怕他多想，连忙安慰道。

但是卫昭是什么人，他认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她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慌乱与痛惜。

“我的手......是不是废了，还有脚......”卫昭艰难地问道。其实就算是不问秦挽月，他也是能察觉到的，他被李成囚禁的那几日，所受的折磨都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

他不但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武功，甚至手脚再也不便于行。

他基本等同于一个废人。

“卫哥哥，不是的，不是的......”秦挽月心疼地抱着他，拼命地摇着头。她才不在意他身体上的缺陷，她只想他好好活着。可是，她又不想让他自暴自弃。

卫昭没有说话，但是虚弱的呼吸声却有些急促。

他还没有杀了李成，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还有，挽月，他的挽月，这样的他要怎么照顾好她？

良久，卫昭淡淡地说了句。

“我饿了，你帮我端碗粥来。”

“好。”

“殿下？”秦挽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李璟站在门外。

“挽月，你怎么了？”

“没事。”秦挽月郝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醒了没？”

“醒了，殿下这是怎么了？”秦挽月这才察觉到李璟一身月白的衣袍沾染了些许灰尘，一向整洁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

“皇兄起兵了，父皇又病重。”李璟微微垂下眼睑，语气淡淡的。

秦挽月怔了怔。

李成竟然起兵了，这不是公然谋夺皇位吗！

“我问卫昭一些事。”

“好......”秦挽月知道李璟这是不想让她知道了，遂朝他点点头下去了。但是临走前还是冲他低低说了一句。

“殿下，以前娘亲常常跟挽月说，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李璟看着少女窈窕的倩影消失淡淡的余晖之中，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意来。

谢谢你，挽月。

卫昭正躺着床上试图靠着自己的力量直起身子，却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靠近。

“殿下。”

“你的手脚？”李璟知道他受伤颇重，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连基本的起身都不行，足足吓了一跳。也难怪了，刚刚挽月会哭，恐怕是因为他吧。

“废了，大概。”卫昭神色淡然，也不再试图直起身子来，直接躺在床上。

空气凝滞了片刻。

“你知道挽月的兵符吧？”

“知道。”卫昭回头，看向李璟，乌黑的眸子闪着一抹异光。“殿下，现在卫昭已经形如废人，但求殿下帮助卫昭一件事。”

“你说。”

“翻案，我要李成身败名裂，亲自跪在秦卫全族坟前谢罪！”

“你......我知道皇兄当年对秦卫两家......”

“我知道李成现在估计已经起兵了，虽然殿下可以制服他，但是终究会涂炭生灵。兵符是秦家家主的信物，可以调动暗卫，助殿下一力......但是只能是秦家的女婿才可以使用这个。”卫昭缓缓说道。

“殿下，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照顾挽月，只会拖累她。所以，求殿下......若是殿下当上那个位置，但愿殿下能护着她点。”卫昭的声音低沉沉的。

“卫昭，我不能答应。”李璟虽然承认自己也对秦挽月有意，但是秦挽月所以的心思都在卫昭身上，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他娶了秦挽月，那么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殿下，卫昭什么的不求你，就只求你这件事。”卫昭脸色苍白，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慢慢的恳求。那个如月光清冷至斯的少年，如今却沦落到这边境地。

“我答应你......”

“谢谢殿下。殿下带着玉坠到莺歌燕舞找盈柳，联系她。”

“好。”

“谢谢殿下。”卫昭说完话，闭上了双眼，脸色苍白，在落日余晖之中竟显出一番萧索的模样来。

“你好好休养。”

“嗯，请殿下千万不要告诉挽月这件事。”

“好。”

李璟从未像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