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一脚 (1/2)

说罢，将长过一指全部挖出来，又从鸡窝取了还温和的蛋仔，顺便绞了些肉馅，配好了香料，细细绞了馅泥。

另外取了年前备好的猪油，也不用白面，取了白菜叶，先裹了馅泥，另外用蛋液在大勺子中烧好的猪油一卷，把菜叶馅泥夹在其中，稍微用力封住，做成新鲜的蛋叶饺。

她本就手快，不一会儿便做成了四十几个，取了蒸屉放在炉子上热着。又另外取了荞麦面，用温水合了，烙了两张千层饼，与蛋叶饺分开放好。把炉子上炖着的大骨汤盛好，撒了一些葱叶上去，一并装到笼屉中去。

收了围裙，她又从门口的菜缸里取了些腌好的酸笋，随口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还带着些冰碴的酸笋，酸甜冰脆，十分爽口。想起朝暮早餐包子吃的不知滋味，知道他最近用过太甚，有些火气，这酸笋必能挑起他的胃口来。

才忙完，前院若菱来叫，又去忙着将年后的进货与账目清对了一下。眼见着就到中午，忙换好衣服，叫老钟套了车，从炉上取了温热的饭食，紧赶紧地朝书院而去。

出乎琥珀的意料，两人并没有着急，正就一篇文章争的面红耳赤，但不是他们之间。屋内还围着一圈学子，各自分成两派，老李与朝暮难得是一个阵营，与对面的高鼻深眼的异族少年大眼瞪小眼。

“如今四海朝拜，我天朝独尊，若要依附，必要尊我天朝律法，你一小小疆域，也敢挑战我天朝律法？”老李抱紧双臂，颇为不屑。

那异族少年不慌不忙，抬起下巴颇为自傲：“我弥族，虽地处边疆，只是人数比天朝有所不足，但若论精壮，只怕你们十个也顶不上我部一个孩子。天朝国力强盛，律法先进，这些我们承认，所以才会来学习，但是若论起族人的才智，天朝之人只懂享乐，一群靡靡之辈，在下不敢苟同，若是长此下去，只怕用不了几十年，就会被征服。”

“你说什么？！”老李身后人数众多，年轻儿郎血气方刚，此时听那小番之人鄙夷之词，颇为不满，恨不得立时撸袖子打过去。

对面异族少年身后也有不少外族少年，或高鼻黄发，或肤色如碳，全部立眉怒目，正群情激愤跃跃欲试。

琥珀悄悄撂下笼屉，从墙根摸起一根木棒，暗自不动观察动静。那些外族少年说的也不尽是虚话，老李这边看起来人多势众，其实个个都如豆芽菜一般，平日里只会打嘴仗，比不得那些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外族少年，只怕一上手就要被揍。

众人吵得眼睛都红了，眼见情势不妙，朝暮突然摊开手掌站到中间。“我们各自为自家说话，无可厚非。其实只是立场不同，没必要这般争吵。努尔赛，你来的目的是不是参加科考？你也承认天朝有你们学习的地方，不说别的，这立法制度就够你们琢磨个几年的，你父王应该希望你可以直接考进某部吧？如果今天真的动手，只怕书院马上上报考绩，到时候给个差，进不了考场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努尔赛眯着眼咂咂嘴，咧嘴一笑：“好，我们科考后单约怎么样？也不差这几天，到时候好好论道论道？“

“哼，要论道？你也配？“老李鼻子里出气。

“你？！”眼见努尔赛拳头又要伸出来。

朝暮忙打圆场：“行不行的到时候再说，是不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备考。”

“咱们就比蹴鞠，到时候谁输了，谁tuō_guāng衣服在大街上跑，敢不敢？”努尔赛恶狠狠地朝老李啐了一口，“你们天朝的游戏？敢不敢？小鸡仔？”

朝暮刚要反驳，奈何老李嘴快，直接撂下狠话：“谁不敢谁是孙子！”

眼见一群高大健硕的外族少年离开，琥珀悄无声息退到一边放下了棒子，暗自松了一口气，书生意气啊，明眼都知打不过，还要嘴硬。

屋内众人散净，琥珀才进门，就见朝暮在训老李。

“你嘴倒快，蹴鞠你会吗？你连马都上不去，还敢应承？”

“这不是话赶话赶到那了吗？！”老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噘着嘴扭捏地站着，双手在身前绞到一起。

“他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你就没看出来？平时脑子也挺好使的，怎么今天跟没头苍蝇似的，让人耍的团团转？”

“诶？故意的？“

“笨死你得了，这都看不出来？“朝暮气得想要一巴掌呼上去，见琥珀提着笼屉进来，到底还是忍住了。

琥珀扫了两人一眼，安静地把饭菜布好，让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消气。果然美食最能安抚人的情绪，胃舒服了，心里的气也就顺了。老李一开始还小心翼翼，觑着朝暮地脸色慢慢吃，后来见他眉眼松开，唏哩呼噜风卷残云，连盘子都添了个晶晶亮。

“好香啊，琥珀，哪里来的新鲜芥菜？你真是体贴我，对我太好了。”老李眉开眼笑。

朝暮不经意地撇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嘴。”那蛋叶饺香气扑鼻，骨汤香浓，他从没试过吃的这般香甜，撂下筷子，还在回味无穷。

琥珀见他吃的舒心，也忍不住笑，这才张口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朝暮皱起眉头，“我们正在看书，恰好几个同窗过来谈论新年圣上新颁布的律法，大家说的热闹，那些外族人就闯进来，大家话不投机，便吵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琥珀一语中的。

老李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平日里我们也经常讨论，可从没见过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