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尚早 (1/2)

殿试前一日，老李朝暮还有蒲牢，聚在房内商议许久。

“真是服了，还不如当初先订婚，能省去许多麻烦。“

“笨，订了婚的都不可能进三甲。“蒲牢像看傻瓜一样，鄙夷地看着老李。

老李气得吹胡子：“谁说的？“

“不然调查我们背景干什么？早前递帖子的时候家世早报上去了，难不成还想了解你是不是好男风？切。”

“你！？”

“他们查的都是一些隐秘私事…”蒲牢压低了声音。

“那建成那边？”

“据说送进去的帖子，她留下了几个，但御前的人口风着实紧，再探不出来什么了。”蒲牢关系很多，有时还能出入宫禁，连朝暮都不清楚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这样的人居然选择做联盟，而不是对手，还是值得庆幸的。

“总之，不管怎么想对策，还是要到御前走一趟，也许并不一定就是你，权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老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老御史家那二百五孙子钊说袁荣跃跃欲试，好像闹着想要退亲再去殿试，被他们家老爷子给教训了。“

“有病吧他？“蒲牢翻了个白眼儿。

“他说不信女人能把男人弄死？还说建成公主才是金枝玉叶，比不入流的皇室旁支的土公主强多了，还说建成公主花容月貌，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总之极尽谄媚之词。“老李一脸吃瓜表情。

蒲牢忍不住吐槽：“他是真的没长脑子吗？”

“他就那样，从小就二，一直被嫡出的哥哥压着，想出头想疯了。”朝暮突然开口，只是语气中倒有些怜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弟弟，虽然很讨厌，但还是不忍心直接骂。

“那郑家的百川呢？上面有三个嫡出哥哥，而且自幼养在小娘那边，一直不受他爹待见，人家怎么就凭本事吃饭，不闹这些幺蛾子？还是人品不行，太烂了，天生的贱骨头，就想靠女人爬上去。”老李最是不待见这样吃软饭的公子哥，说话也狠。

“他要这么说，公主还未必看得上他。“朝暮突然插嘴。

“怎么？“两人奇怪。

“若是这么容易就到手，恐怕建成公主会觉得没有意思。“

“也对，照公主那脾气，最喜欢和别人抢，越是不容易到手才越珍贵。“

“照这样说，那袁荣这次放出消息，恐怕是他成心的？“蒲牢突然醒悟。

朝暮皱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能有那脑子？切，我还真瞧不上。”老李嗤之以鼻。

“袁荣学识不在我们之下，虽然才学比不上你，但若论科文史册，绝对不差，所以他未必会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

“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得罪已经定亲的公主，不是丢了西瓜捡不到芝麻？“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与那边已经商议好了，才会这样说，目的就是排除在建成公主名单之外。又因为马屁拍得响，才不会得罪公主，且大家都故意退缩，才能在殿试里尽显才华，凭本事赢个三甲？“蒲牢犹疑这说。

“极有可能。“

“那就难办了，这三十几人里，除去年岁过大的，长相不合格的，再有就是才学一般只会做八股文的，剩下的年轻才俊总共就这么几个。除了我们三个，再就是袁荣还过得去，其他的适龄品貌才学合格的只有那个外族人，努尔赛。只怕皇帝是不肯让公主外嫁的，又不是和亲。”老李苦着一张脸说道。

“还有一个，你们忘了吗？毕连海。”朝暮提及。

“他？”老李瘪嘴，“你忘了他自幼出家，一心向佛，前两年是因为母亲病重，才答应回来的，估计等他老爹翘丫子，还要回寺庙去的。公主也不傻，怎么会找个和尚，天天守活寡不成？”

三人一时沉默，这局似乎成了死局，无法可解。

琥珀在小厨房忙碌，青柠喜欢外面乱逛，今日又拿回一张西域美食谱，嚷嚷着要琥珀做咖喱鸡米饭。

她看了看那简单标注，不过是简单的几味材料，家里倒是都有。茶楼年后新开业，加之科考结束，只剩殿试，大多学子没什么事情，都来这边喝茶谈事。谈资比较多，自然喝茶的也不少。琥珀跟着连忙了几天，最近回家的女侍才陆陆续续返京，她才算喘口气。

院子里的杏花落了满地，树枝上已经抽出嫩芽，浅绿色的枝叶之间夹外清新动人。今日阳光甚好，顺着房门爬进屋内，衬得远处天空愈发湛蓝，云朵漂浮，鸟儿啼鸣，有丝丝暖意融融的春风溜进来，拂过面颊，带起几缕秀发，令人不觉陶醉。

锅里金黄色的汤汁咕嘟嘟冒着泡，渐渐浓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琥珀站起身，取了碗筷，将那汤汁浇在喷香的米饭上，想了想，又另外取了辣子与酸笋配了小碟子，先端去书房。

朝暮三人商议了半日，早就饿透了，见这样稀奇喷香的吃食，马上大快朵颐。老李只顾埋头扒饭，蒲牢吃的斯文，含混着说了声谢谢。只有朝暮见着那小蝶红彤彤的辣子与清爽可口的酸笋，心有灵犀地朝她笑一笑，才端起碗开始吃。

琥珀见他吃的香甜，心下喜悦，她忽然觉得就这样每日里为他做一些事情，也是一种幸福。以前她从不肯为父母以外的人做饭，觉得自己为他人做家事，是已经嫁人的村妇的事情，自己不能轻易去伺候他人。

可是现在的她早就破了例，若菱怎么说的来的？喜欢一个人，是心甘情愿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