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份 (1/2)

翌日。

“嘶……”

陈景元从朦胧中苏醒过来，头昏脑胀，想必是昨夜的酒劲儿还没完全消退。他费力的坐起身，一扭头，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醒酒汤。他伸手碰了碰碗边，还是温的，应该是掐着他醒过来的时候拿过来的，陈景元将醒酒汤端到嘴边，一饮而尽，暖暖的汤水伴着浅浅的草药香，顺着喉咙深入到胃里，顿时暖和了不少，看着空空如也的碗，他露出会心一笑。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然后是华年的声音。

“阿楠，你醒了么？”

“来了来了！”尽管还是有些头晕，但陈景元还是麻利的下榻去给他开了门。“昨夜喝的太尽兴了，一时没控制好分寸，是你把我背回来的吧？”

华年客气道：“是灵婵姑娘与我一同将你背回来的。”

“哦……是么……”他淡淡一笑，“那估计把她累坏了……”

华年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空碗，凭他医者的敏锐程度，他立刻就知道那里面是醒酒汤。

“这醒酒汤……是灵婵姑娘准备的？”

陈景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嘴角不经意的上扬：“是啊。”

尽管只有一刹那，可华年还是捕捉到了陈景元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这让他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开口询问关于那个印记的事。因为一旦事实如他所想，那么势必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可……

可若不问，一旦有一日真相暴露，那对阿楠的伤害将会更大吧……

于是挣扎再三，他还是迟疑的开了口。

“阿楠，我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怎么忽然这么严肃？”陈景元嗔笑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可知道灵婵姑娘眉心处的那个印记是从何而来？”

华年直直的盯着陈景元，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灵婵眉心的那个印记？”陈景元喃喃道，开始陷入沉思，“嗯……若我没记错，应该是她大难不死之后留下的吧……”

这个回答让华年眼前一亮：“大难不死？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

陈景元对他的反应有些好奇：“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啊？”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大概几个月之前吧，当时出了点事，有人要杀苏小姐，灵婵替她挡了下来，说来也神奇，明明当时郎中都说没救了，可苏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把她救了过来，似乎就是从那天她醒了以后，就有了这个印记，我原先也问过她，但她自己好像也不知道。”陈景元并不在乎，“有了这个印记，就是她大难不死的最好证明，别的……就随他吧。”

听完陈景元所说的，华年已经基本确定，灵婵就是半神之人，那次她舍命挡刀，应该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没有脉象，而她之所以现在看起来安然无恙，那必是有神族用了自己的血液救她，如此……便只有一个问题了。

“你口中的苏小姐，是什么人？”

“就是苏家的主人啊。”陈景元不假思索道，“不过她前段时间出了远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位苏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小姐啊……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家里横遭变故，举目无亲，也在外流浪了一段日子，后来沉冤昭雪，便开了那家铺子，她对我们很好，当初我被困大狱，也是她将我救了出来，虽也有小孩子心性，可遇事也果断，总之，苏小姐是个很善良的人。”

家门横遭变故，若他所想不错，应该与她的命格有关，而灵婵竟愿意以命相护必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而昨夜她对自己所言的态度……

华年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那么她……有没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地方？”

“不同于常人？你是说哪方面？”

“任何！只要是你觉得她跟普通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苏小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陈景元开始陷入深思，家世？长安城中也有很多比苏家更显赫的；样貌？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等等，样貌？

“哦我想起来了！”陈景元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苏小姐眉心处也有一个与灵婵一样的印记，但她的好像是出生便有的，而且不是白色，是红色的！”

这句话带给华年的震惊程度并不亚于百年难遇的旱涝带给农户们的伤害，他的双手在一瞬间握成了拳，双唇因压抑自己的情绪而止不住的颤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找到了！

竟然……让他找到了！

红色彼岸花……一定是她！

陈景元后知后觉问：“对了，你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莫不是打算留在长安了？”

华年笑着摆摆手：“非也。只是你方才说，灵婵姑娘死而复生，乃是因为她，所以我想问问，这位苏小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竟懂得起死回生之法。”

“你说的倒也是，”陈景元附和道，“当时灵婵活过来，我只顾着高兴了，也从来没问过苏小姐是用了什么办法，不过灵婵应该知道，她们主仆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是么，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位苏小姐，”华年佯装附和道，“你可知道她去了哪儿？”

陈景元两手一摊：“只说出趟远门，”随机讪笑道：“不过，灵婵肯定知道。”

华年迎合地笑了一下，便不再吭声，起身准